江南下手并不重,易弘延捂着胸口,暗自调息片刻,除了有些胸闷外,别无大碍。
摆好架势准备再攻上去,一道熟悉的咳声自身后响起,是头领,易弘延疑惑的止住身形,回头看去。
那护院头领偏头示意,易弘延虽有不甘,还是点头退了回去。
护院头领上前一抱拳,“江公子武功高强,弘延不是你的对手。在下唐松,忝为万府护院头领,愿代他向江公子讨教几招,还请不吝赐教!”
江南闻言,身形微侧,右掌平伸,以行动无声的做出回应。
与易弘延不同,唐松没有急着攻上来,而是碎步试探的围着江南转,眼睛盯着江南,意图寻找着破绽。
江南见状,站直身形,双手自然垂于两侧,同时闭上了双眼。
唐松讶异的看着江南,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对自己的藐视吗?还是假意如此,引自己攻上去。一时间更加小心,并拉开些距离,警惕的盯着江南的手脚。
江南却没想那么多,唐松显然比易弘延实力强上许多,也谨慎许多。闭目感知,可以防止眼睛受其迷惑。而且,闭目去感受,周遭的一切仿佛尽收“眼”底,没有死角。
唐松就这样围着江南转了几圈,见他还是不动不摇的站在那里,好似浑身都是破绽,又好像没有破绽,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又一次绕到江南身后时,再也摁耐不住,飞身一跃,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掌劈向江南的肩头。
江南暗道一声“来的好”,转身避过,一掌平推,攻其胸口。
唐松一直留意江南的举动,早有防备,摆手格开其臂,直拳挥出,被躲开后欺身而上,双拳交替出击。
江南左右摆头,一一避过。
唐松见接连数拳未建寸功,改拳为腿,攻其下路,一时间,逼得江南左躲右闪。
万义甲见唐松一直压着江南打,捋须笑着点点头,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唐松能力压众人,稳坐头领之位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姚占奎此时却没了刚才的悠闲,茶也不喝了,挺直身板,紧盯着场上的局势。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与二人不同,四位护院却是另一番观感。头领貌似稳占上风,其实不然,前后攻了二十余招,却未得手一招。反观那江南,一脸轻松,不见丝毫疲态,除了起初反攻了一招外,再未出手,想必是在等待时机。头领的境况有些堪忧。
江南自习武至今,所遇对手皆是不堪,鲜有能与之对攻几招的人。今日见唐松武功不错,便想多见识一番,也不急着取胜。一边观察着他的对敌套路,一边印证着自己近日来的感悟。
唐松见自己三十二路金刚掌已经打完,仍未把江南拿下,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招式也不复方才的稳健。
江南见状,知道差不多了,开始转守为攻,碎风掌与八极拳交替使出,仅用了三招,便击中了唐松的胸口。
唐松虽反应过来,双臂交叉胸前,意图架开其臂,奈何江南速度太快,未能如愿。
只听“嘭”的一声,唐松倒飞出去,撞烂数把桌椅方才止住去势。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剧烈的咳嗽几声,嘴角有血色溢出。
江南忙快步上前,蹲下身,握住其腕运功查看。
几个护院见此,以为他还欲逞凶,忙上前将其围住。
“放手!”一护院厉声呵斥道。
唐松抬手示意,想要开口制止,奈何胸口沉闷难耐,没有发出一声。
江南心中有些愧疚,方才兴起,手下失了分寸,一时将其打伤。运功舒活其血脉,待畅通无阻后才收手。
唐松知道江南在为自己疗伤,运功查看一番,见已无大碍,忙起身抱拳感谢。
江南一摆手,转身走回了座位。
“几位护院辛苦,姚某重重有赏。——喻管家,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万义甲起身说道。
喻管家拱手领命,与几位护院一道,搀着唐松退下了。
见几人已离开,万义甲收回目光,上下打量着江南,像是重新认识一般,两眼冒光。
与姚占奎初见江南时的感觉一样,这是个人才,能文能武,是不是可以安邦定国还不知道,但一定要想办法拉到自己身边,将来说不定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万义甲捋须思索着,看看该如何开口,沉吟片刻,“贤弟,听说大哥有意拉你进折冲府?”
江南见万义甲一直盯着自己看,两眼冒光的样子,一脸猪哥像,好似流氓看到美女,嘴边若有些口水流出就更像了,不免有些恶寒,浑身都不自在,下意识的扭了扭身体。
闻听他问话,不免一愣,点头回应道:“确有此事!”
万义甲:“没到丁年,好像还不能进折冲府吧?”
姚占奎在旁点了点头,“江南十七,还有几个月才能被划为丁。”
万义甲:“好男儿志在四方,今日你我虽初次见面,但以我看来,江南你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假以时日,必定成为国之栋梁,岂能为了些许小利,屈身于酒楼之中。”
江南讪笑道:“没办法,混口饭吃!”
万义甲一听,勃然大怒,“糊涂!胸无大志!”
在梁朝,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已根深蒂固,经商被看作是最低贱的行当。
与二人不同,江南却没有这种观念,静默的坐在那里,不置可否。
姚占奎也很是认同万义甲的观念,虽也经营着布庄、酒楼,可毕竟身兼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