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整齐洪亮,在院中久久回荡。屋顶停立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也被吓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江南满意颔首,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
稍后,笑容隐去,恢复了漠然,“在去衙外操练前,我先通报两件事!”言罢,目光在人群中巡视,“王伟军!出列!”
“是!”一道吼声响起,王伟军走了出来,醒目的络腮胡。
江南眼神一亮,只看了一遍,“齐步走”走的却是像那么回事儿。
“王伟军,是非不辨,尊卑不分,唆使手下围攻朝廷命官,本官本欲严惩,并将你逐出县衙。但杨辅平为你求情,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王伟军听到江南喊自己出列,就已知昨日之事无法善了,可听到要将自己逐出县衙,脸色还是不免有些发白,不想江南话锋一转,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忙朝杨辅平投去感激的眼神,又昂头注视着江南,高声道:“多谢大人!属下今后一定尽忠职守,不敢懈怠!”
江南瞥了他一眼,道:“先别高兴的太早,留在县衙也可以,但皮肉之苦却免不得!”说完,扫了眼皂班方向,“站值衙役何在?”
“在!”数道声音响起,十个衙役走上前。
江南:“王伟军以下犯上,重打五十大板,关入大牢反省一个月!”话毕,瞥了眼王伟军,“可有怨言?”
王伟军忙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不敢!”
江南下巴略扬,“押下去!”
站值衙役忙上前将王伟军擒住,手臂反扭,他也不反抗,任由站值衙役拖着离开了。
江南扫了眼下面站立的众人,朗声道:“你们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会有疑问,我这操练的意义何在?我解释一番。
下月初,我将打乱四班,重新编配,并取消狱卒一班。如何编配?就是根据诸位的操练表现。各班负责事务也要重新划分:
快班负责事务除催征税赋外,其余保留不变,另外,狱卒一班事务并入快班,皂班大堂站值事务并入快班;皂班一切守门等事务并入壮班,其余不变。
本官每月月末会对各位当月操练及当值情况进行考核,表现优异者入快班,次之入壮班,其余入皂班。
各班班头不在一成不变,本官会在各班衙役中选出,只要诸位表现突出,皆有可能担任班头。”
话音刚落,下面一阵哗然。
只要表现突出就可能成为班头,这在以前却是从不敢想的事。不少衙役听了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说不定下月开始自己就成了班头了。
四位班头却相互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都不好看,下个月开始自己还是不是班头就不好说了。长叹一声,皆强打精神,暗憋一口气,可不能让下面的家伙骑到自己头上。
江南看着下面两眼冒光的衙役和神色微变的班头,颇为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竞争才有进步,长时间一成不变,谁都会懈怠。
抬手示意肃静,江南继续道:“三班衙役,人数亦重新划分,快班最多,壮班次之,皂班最少。每班设班头一名,快班人多,加设副班头两名。另外,我未必每日都在县衙,故增设总班头一名,统揽三班事务。”
总班头!
以前也是没有的,关键是后面的话——统揽三班事务,县尉大人若不在衙里,总班头岂不是就相当于县尉!
衙役们没敢奢望成为总班头,刘正四人却是眼神一亮。
县尉大人初来,对许多人还不了解,接触最多的就是我们四人,这总班头怕是也要从我们四人中产生,一时间皆左右四顾,暗自思量,谁最有可能成为这总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