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木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不想他竟假借自己之名四处招摇撞骗。
江南盘坐在如木对面,凝神倾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诉说,也许是对儿子智众的作为失望透顶,也许是觉得自己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如木说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
江南在旁边也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想办法岔开话题,顺便再探听一些关于智众的情况,此人很有可能与刘员外灭门案有关。“大师!智众知不知道他是您的儿子?”
如木摇了摇头,“从未跟他说过!不过,当时找到他时,智人、智我在旁边,了解事情的经过,老衲虽什么都没说,但他俩或许有些猜想!他们几个常在一起玩耍,也不知有没有在智众面前提起过!”
“他没有别的去处,你把他逐出师门后,他就没有再回来过?”江南似是无意的问道。
如木眉头一皱,似是在回想着什么,“起初还隔三差五的回来,后来却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是嫌这里山高路陡回来一趟不易,还是找到了去处,不愿再回这里来!”说完,又是长长一叹。
江南瞥了一眼如木,“许久不见,大师就不想念?他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如木,留意着他神色有无异样。
如木却又是一声叹息,“不怕施主笑话!想!怎么能不想?那是老衲唯一的骨肉啊!”停顿了一下,慌忙道了声佛号,“罪过!罪过!”
江南:“听闻慧德大师佛法高深,阴阳五行等方面也是十分精通,大师继承了令师的衣钵,怎么没有占卜一番?看看令子智众现在何处?生活的如何?”
如木摆头示意,“施主有所不知,医不自医,人不度己,占卜亦是如此。倘若强行窥视天机、探寻自己亲近之人,必遭反噬!轻则折福折寿,重则当场毙命!所以并非老衲不愿,实是不能!”
手上念珠拨动,如木抬眼注视着江南,“施主星夜前来,怕是为了那孽障,不知他犯了何事?竟劳动官家玉趾四处奔波!”
江南见如木道破了他的身份,也不隐瞒,“郡城中有一员外,姓刘名文,不久前,一家六十七口全部被杀,家中上下被洗劫一空。有人看到一自称如木的和尚,事发之前在那周围出没过,还进了刘府,事出后却不见了踪迹,所以在下怀疑他与此案有关。依照见过之人的口述,绘制了他的画像。”
抬手一指搁置在如木蒲团旁的画像,“就是这张!在下破案心切,所以刚才听闻智寿介绍说,您的法号便是如木,才冒犯了大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完,朝着如木抱拳示意。
如木忙立掌道了声佛号,“所谓不知者不罪,施主无须介怀,老衲身子骨还算硬朗,挨上三拳两脚并无大碍!”
江南:“大师宽宏大量,在下深感惭愧!”
……如木欠身立掌,示意没有关系。
江南缓缓站起身来,一抱拳,“深夜叨扰了大师清修,多有得罪!在下公务在身,不便久留,来日得闲,定再厚颜登门求教,到时大师可不要将在下拒之门外!”
如木起身轻笑一声,“敝寺大门怕是拦不住施主!”
谁说和尚不善言辞,虽是说笑,却也令江南有些尴尬,讪笑一声,“大师留步!”
说完,闪身出了禅房,一个纵身蹿到前面大殿的屋顶,脚下一蹬,人便融入夜色之中,没了踪迹。
如木默立禅房门前,注视着江南消失的方向。
左侧禅房屋门轻启,一道人影闪出,是智我!
智我缓步移到如木跟前,“师父!智众师弟他……”
“夜深了,回去歇息吧!”如木转身回房,丢下一句打断了智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