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景云不再看我,而是回头整理着因刚才的亲密,而解开的扣子,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他说“他知道了”以后,心痛的无法呼吸。
在那一刻,我是感觉沈景云真的和我拉开了距离,我情愿他愤怒,情愿他生气,也害怕面对他的平静。
这种平静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情绪,而以我对沈景云的了解,当他对一件事,一个人礼节周到,情绪淡然而平静的时候,那他绝对没有把这件事,和这个人放在心上,那是隔绝于他的世界之外的。
我如此心痛,不就是因为我感觉到沈景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想要把我赶出他的世界了。
我握紧了手指,指甲刺得手心生疼,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努力的平静下来,不去哀求他,不去告诉他我有多么难过,我有多么的喜欢他。
甚至,说不定会拉着他的手臂,放低姿态的讨好他,刚才那一刻的亲密,我也是不抗拒,甚至喜欢的,只要他不要难过,不要对我冷漠,继续的喜欢着我。
这些念头在我脑中翻腾不已,而手心的刺痛终于让我的心不再疼的那么厉害,还可以勉强保持平静。
我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开始有些麻木的慢慢的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我想我此刻的样子一定有些狼狈吧。可我还想保留最后一点自尊,于是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镜子。
我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发丝凌乱,脸上的妆也乱了,于是我掏出了粉饼和口红开始补妆,因为镜中的我看起来是这么的憔悴和没有精神。
其实我也没有怎么样,只是面由心生,我的心情完整的反应在了我的脸上。
恰好在这时,沈景云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回头看见我正在补妆,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口中对我说道:“你真是有心情,在这个时候还能补妆。”
我抬头看着沈景云,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
我要说什么?难道告诉他,我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难过,才想补妆,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若无其事一点吗?
我并不后悔我刚才那样做,我想以沈景云的聪明,他不会不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对赫连诚也只是感激,可是,在我心里过不去的,只是他对林若兰的态度。
时隔已久,我以为我已经放下,已经遗忘了,可看见沈景云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恐怕没有放下,没有遗忘的是他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坚硬了一些,这样也好,原本我就处于一个折磨的状态,沈景云算是帮我解了难题,从此彼此可以光明正大的拉开距离了。
于是,面对沈景云的嘲讽,我也只是笑笑,继续若无其事的补妆。
在这期间,我通过镜子看见了他的眼神,陡然冷了一下,无所谓,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嘲讽我,明知我难过伤害我,我何尝不可以用平静反过来应对他的平静呢?
我们之间莫名的出现了一种冷漠的尴尬,而在这时,天花板上传来了一阵响动声,我和沈景云都同时警惕了起来。
这里是地下室,天花板上传来脚步声,只能说明有人进屋了,这个屋子除了王芸,还有谁会进来?
“你下来的时候,把一切复原了吗?”沈景云急促的问了我一句。
幸好我下来的时候留了一个心,有些费劲的把电视柜移了回来,也把地砖移了回来,王芸应该不会发现屋内有什么痕迹。
我点头,对沈景云说道:“我都处理了。”
沈景云看了我一眼,朝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这个地下室的某个角落大步的走去,那个角落就是之前那个男人离开的角落。
我当然明白沈景云要做什么,也连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沙发上的痕迹,跟了过去。
知道了暗门所在的位置,想要找到它并不难,很快,就在沈景云摩挲了一阵之后,找到了暗门的位置,那暗门在一层海报之后,若是不知道那里有暗门,一时间也很难找到的。
在此期间,天花板上不停的有响动声传来,都能听的出来进屋的人放下东西,来回走了几下,似乎是喝水的声音。
在沈景云寻找暗门的时间里,那个脚步声已经朝着这地下室的入口走了过来。
我和沈景云毫不犹豫的进入了那个暗门,并把痕迹都处理了一下,在进门的瞬间,已经听到电视柜被拖动的声音。在这一刻,说不紧张是假的,当进了门以后,我和沈景云都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我也才能平静下来,看一眼我们周围的环境。和想象的一样,这里是一个漆黑的地道,很粗陋的样子,只是用水泥简单的糊弄了一下。
由于太黑,我也看不清楚前方有些什么,而就在我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沈景云打亮了手电,对我说了一声“走”。
黑暗中的亮光总是能让人安心一些,而看着沈景云的背影,在这种时候也还能给我一丝安心的感觉,我毫不犹豫的跟着沈景云朝着前方走去。
可走了不到十米,我和沈景云就愣住了,因为在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是一个拐角,而拐角处竟然是有三条岔道。
我和沈景云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谁知道该走哪一条岔道呢?
所以,我便对沈景云说道:“先选一条走下去,如果是死路,再退回来好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不禁觉得奇怪,王芸修一条暗道,原本在根据我得到的线索来看,只是为了享受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