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男子,你同一个男子去赏花灯,可是会损你的清誉的。”宁白说得认真极了。
“男子便男子,我长居军营,洒脱惯了,这绥阳小姐公子家的眼皮子浅的规矩早就不能束缚我了。”温絮说得无所谓,目光深远地看着宁白,“再说了,你我性子相投,一同相约,有何不可,再往深了说,即便是我心悦于你,也与他人无半分干系。”
温絮既然这样说了,宁白也不好再驳了她邀约,便应下了。
宁白不知的是,在她与温絮说话之时,有一个小宫女像是得了命令,目的明确地站在宁白身后,背对着她,将两人所说的,尽收于耳。
宁白同温絮跟着迎亲队一道去的惠王府,到了府上的时候,已是傍晚,王府门前站了许多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赫连堇远下马迎新娘子下轿,秦书婉因盖了一条秀着鸳鸯式样的盖头,看不见路,赫连堇远甚是体贴地搀扶着她,一步步,一点点地,二人相互扶着进了府门,进去时,还不忘嘱咐身边的万禾,给百姓们分发些喜钱,也好沾沾喜气。
温絮拉着宁白小跑着,穿过林立的人群,途中,有一个呈钱袋状的,尾端打着蓝色穗子的香囊滚到温絮的脚边。温絮感觉到脚边有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香囊,她捡起香囊,仔细一瞧,长得倒是挺眼熟的,像在哪里见过……
“温将军,捡到失物可是要物归原主的。”一道醇厚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宁白好奇地往前看,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正气凛然的样子,朝着她们走来。
温絮一听这声音,真是再熟悉不过,两年未见,也不知变了没有。温絮拿着香囊,故意把手背在身后,打趣着,“这香囊上可没写你的名字,冒认了可是要罚的!”
“是吗?那你可得看仔细了。”男子眉梢微挑,胸有成竹地说。
温絮半信半疑着扭头瞧了一眼,香囊另一面竟绣了一个未字,以前明明没有的!定是后来加上的。“只一个未字,又不能完全说是你的。”温絮试图再辩驳一下。
“我倒不知,绥阳城还有第二个秦未的。”秦未的香囊,是秦书婉第一次学女红时的成品,针脚绣工可以看出有些欠火候,不过秦未一戴就是数年,未曾换过。
温絮无话可说,不服气地将香囊丢给了秦未,“我不在绥阳的这两年,你都练的嘴上功夫吗?”
秦未闻言,兴致就上来了,“改天过招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光练了嘴上功夫。”
温絮冷哼了一声,不看他。自小温絮就打不过秦未,这话说得,分明是瞧不起她!
秦未嘴角还扬着笑,目光稍移,便看见了宁白,忽然觉着有几分面熟,眉宇微皱着,“这位公子,我们可曾见过?”
宁白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秦未还想着问,却被温絮打断了,“套什么近乎呢!开席了,走吧!”
秦未不得已,也不好再追问。不过,温絮身边的这位公子,真是有几分像月前当街刺死马匹的那位姑娘,与那位姑娘不同的是,眼前这位公子,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却又不失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