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迅速道清来意,神色严肃,“我要见二殿下。”
徐风见此,也没再多问,领着宁白往赫连堇弋的卧房去。
宁白踏进赫连堇弋的卧房时,将斗篷连帽摘下,绕过一件画着梨花吐芳的屏风,便见着赫连堇弋在坐榻上悠然自得地浅尝着茶。
宁白上前行礼,“宁白斗胆,欲借殿下贴身令牌一用。”
赫连堇弋小酌了一口茶,便放下,“贴身令牌是我的私物,你这般平白无故要去,我总得知晓你要做什么吧?”
宁白事先提前准备了说辞,冷静道:“不过是宁白的一些私事罢了,不足以说道。”
“私事?”赫连堇弋看着宁白,“难道宁太医不是因为南楚郡主慕莘才去的吗?”
宁白心中紧张万分,讪笑着,随口一诌,“看来二殿下也知晓秦将军带回了慕莘。也不瞒殿下了,宁白正是受了秦将军所托才去的。”
赫连堇弋忽然轻笑出声,“那你倒是告诉我,既是受秦将军所托,为何要来找我要令牌?”
“是……”宁白一时间哑言,“是宁白糊涂,忘了跟秦将军要令牌。宁白识人不多,既认识又有身份,此刻夜已深,宁白能求的,独二殿下一位。”
赫连堇弋道:“那可得感谢宁太医的青睐了。不过,我可得告诉宁太医一件事。”
宁白道:“宁白谨听。”
“宁太医有所不知,秦将军抓的人,哪里会是南楚郡主慕莘。”赫连堇弋看进宁白的双眸,“那南楚郡主慕莘,不正在我的眼前吗?”
宁白瞬间愕然,双瞳猛缩,惊诧地看着赫连堇弋,却还是否认,“殿下慎言!”
赫连堇弋撑着下巴,缓缓地说:“你得知消息,急于亲眼看一看,那人是不是慕归雪而已。但秦未不是好糊弄的,告知你消息,是想试一试你是谁?毕竟,两人长得相似,想说没有一点关系,很难。”
宁白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杵在原地,动弹不了一般,“你是不是……早已知晓?”
赫连堇弋缓缓下榻,身长玉立,他走到宁白的面前,挑起宁白的下颚,准确地轻点了一下宁白的唇,浅尝辄止。他如同拥着一件珍宝一般,将宁白拥入怀中,紧紧地环抱住,眸中是无尽的占有欲,声音低沉魅惑,淡淡地说:“我不管你是宁白还是慕莘,我只要你这个人。”
赫连堇弋如宁白所求,带着她去了皇宫地牢。一路上,赫连堇弋就没放开过宁白的手,即便春夜余凉,赫连堇弋也觉得甚是炙热和温暖。
宁白渐渐冷静下来,却任由着被他牵着,不知为何,心底油然而生的心安。
地牢的牢役侍卫们,见二殿下到此,甚是讶异,急忙行礼。
“见过二殿下。”
赫连堇弋牵着宁白,将她藏在身后,不让任何人见着。“本殿下想见见,秦将军今日带回来的人。”
牢役们纷纷退让,给二殿下引路。按理来说,今日秦将军带回来的人,身份不低,应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探视。可偏偏秦将军下了命令,若是有人来探视,无论何时,一律引路,不得加以阻拦。
不过这也夜已深了,怎么探视的人这么多?
有两名牢役引着赫连堇弋及宁白,还有身后跟着的徐风,走了一条不必经过各个牢房的僻径,径道宽至可五人并排,百余步后,走下一条依墙壁而建的蜿蜒的旋梯,地牢内烛光昏暗,越往下走,便有一股潮湿的臭味和难闻的血腥味涌进鼻腔,很是难闻。直到平地,中间空了大块地方,放置了审问的桌案,墙壁上布满了各色的刑具,极为瘆人。
左右两边便是牢室,牢役引着往右边走。走道两侧皆是牢室,再往里走,转过拐角,便只剩一间牢室。
徐风将两名牢役谴走后,宁白仔细地看着,牢室里有个靠着墙壁坐着的女子,埋着头,披着些许凌乱的发。
宁白松开被赫连堇弋牵着的手,摘下斗篷连帽,快步走到牢室前,趴在木制的栅栏上,试探着轻声询问,“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