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却是一脸惊恐,抬起小脑袋望着叶檀,说话时眸子一眨不眨。
“叶檀姨母,你吃过蝎子蜈蚣?”
“那有什么?我们从前跟着你爹爹在边关,没粮食的时候草根树皮都吃了不少,有蝎子蜈蚣便算是难得的肉菜了。”
叶檀故意逗她,说得一脸得意。
小豆丁却是险些将吃进去的龙虾吐了出来,显然这孩子对蝎子蜈蚣有着极大的恐惧。
“不吃了!”
她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摆,抱着小胳膊赌气起来。
公孙琦见她这样,将自己的筷子也往桌上一放,照着从前惯常的模样厉色道:“不可任性,快吃!”
小豆丁瑟缩一下,像是又想起从前被姑姑教训的时候,也不敢抬头看姑姑,只将小手伸向桌面,拿起筷子抽噎起来。
白浅凝看着这场面,便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小豆丁跟公孙琦生活了几年,却好似并没有太多感情,先前偷跑出来这么久,也没听她说过想念姑姑。
这大抵是因为公孙琦顾着主仆身份,只将自己当做小豆丁的教养姑姑,平日里管束多过感情,才会如此。
望着小豆丁此刻满脸委屈的模样,白浅凝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儿,小孩子偶尔是可以任性的,但姑姑管束你也是为你好是不是?”
“嗯!”小豆丁抬起头看看白浅凝,答了一字又迅速低下头去。
白浅凝便又继续耐心道:“其实呢蜈蚣蝎子娘亲也怕,特别是蜈蚣,娘亲小的时候被娘亲的爷爷逼着晒药材,满满一筐的蜈蚣端在手里,都吓哭了。可是后来呀娘亲的爷爷就给娘亲讲了个笑话,娘亲就不再害怕蜈蚣了。”
“什么笑话?”
小豆丁好奇的扬起头来问。
而其余的一桌子人也因为白浅凝讲起小时候的事,而忍不住停下了各自的动作。战千澈一直知道白浅凝医术不错,但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学医的事,他一直以为白浅凝口中所说的自己祖上是医药世家的事是假的,却不想竟真有此事。
白浅凝见大家这么有兴致,干脆放下手中的筷子,清清嗓子开了腔:
“有一天呀,蛇、蚂蚁、蜘蛛、蜈蚣几个人商量让谁去买吃的。蛇就说了:我没脚,我不去,让蚂蚁去。
蚂蚁就说:蜘蛛八只脚,比我的多,让蜘蛛去。
这时候蜘蛛不高兴了,嚷嚷着:我的脚再多也比不过蜈蚣大哥呀,让蜈蚣去吧。”
听到这里,小豆丁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住了,望着自己娘亲挠挠小脑袋问:“那它去了吗?”
白浅凝笑了笑,饶有意味的点点头,接续说道:“蜈蚣心里虽是不情愿,但一想也没办法,谁让它脚多呢?于是蜈蚣就出门了……
但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蜈蚣回来,又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见蜈蚣回来。于是大家决定让蜘蛛出去看看,蜘蛛一出门就看见蜈蚣在门口坐着。
“蜈蚣怎么没去?”小豆丁好奇问道。
“对呀!蜘蛛也想知道,它很生气,问蜈蚣:你怎么还不去呀?大家等着呢。”
只见这时候蜈蚣也急了,说道:你们废什么话,总得等我穿好鞋吧!!!”
听到这里,空气突然莫名的静了一秒,随即便是一怔哄堂大笑,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只有公孙琦像是还端着架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白浅凝注意到她的神色,故意打趣道:“孙姑姑笑点挺高呀!”
“笑点?”
战千澈听着这又不知出自那个世界的陌生词汇,看向白浅凝是面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白浅凝听他发问,便也没再顾忌什么,耐心解释道:“笑点就是对于笑话好笑程度的承受力,就像孙姑姑这样,听了好笑的笑话也能忍住不笑出声的,便可以说笑点高,若是随便开个玩笑都能笑半天的便是笑点低。”
“哦!那娘亲,你还有别的笑话吗?”
小豆丁适时的岔开了话题,也免去了白浅凝被继续追问这词的来历。
白浅凝十分满意她的神助攻,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说:“有,娘亲还知道许多笑话,我们边吃边说......”
一顿饭吃到尾声,木屋内的人都是笑声连连,就连公孙琦也放开了许多,看着白浅凝的眸光也从几分敌意,变成了探究和欣赏。
公孙琦做为小豆丁的教养姑姑,虽一直受命不能将小豆丁的身世告诉她,也无法让小豆丁去见自己的生母,可听着她称呼别的女子为娘亲,多少也会替自家主子不值。
不过眼下看着白浅凝的谈吐、姿容与才情,以及她对待小豆丁的好,却不得不否认,这是个丝毫不逊色于自家主子的女子。
一屋子人说笑着,突然间一团雪白跃上了窗台,眼尖的小豆丁一眼便看到了它。
“娘亲,你把小汤圆也带来了?”
白浅凝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小汤圆站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都被挡住了,而挡住它的是一支足有三十公分的伞状植物。
“灵芝?”
这么大一朵!白浅凝眼睛都直了,看着小汤圆被那重量压得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站起身去,将灵芝拿了过来。
细看之下她更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只见这灵芝的成色、品相都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上一世在爷爷的药房里她曾见过不少名贵灵芝,有一支三百年的被爷爷束之高阁,可那品相和大小都无法跟这根相比。
经验告诉她,手里这根灵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