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就自带野性,就好比虎豹这一类动物,它们对于自己喜欢的猎物和周遭可能的威胁,都有着超乎常理的判断力和直觉。更遑论如今对峙的是两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看着她们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白浅凝一直试图用给他两夹菜的方式打破尴尬,可眼见他们碗里的菜都快冒尖了,两人还是没有反应,她便也只能放了筷子,抱臂看着这两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能停止这场无聊的博弈。
“娘亲娘亲!”
很突然的,小豆丁拉了拉白浅凝的衣摆,她转过头去,就看到小豆丁用十分软萌疑惑的声音指着言陌泽问道:“这位姨娘怎么一直盯着爹爹?莫不是想嫁给爹爹做小?”
“姨,姨娘?”
白浅凝被雷得外焦里嫩,再看向言陌泽时,就见他已经铁青着脸剧烈的咳嗽起来,眉毛都快气得烧着了。
而战千澈却是满脸憋笑,方才摆了半天的架子瞬间荡然无存。
赵奶奶到底是错话了,又见言陌泽咳得厉害,便赶紧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却碍于乡下人不懂安抚人,只是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白什么话。
白浅凝见言陌泽黑着脸,一直未接过杯子,便顺手将杯子拿过来,放到他面前,陪笑道:“小孩子不会说话,言老板不介意吧?”
言陌泽听着这话,唇角抽搐了许久,才憋屈无奈的吐出一个“嗯”字。
这边笑声是止了,可藏在房梁上的魏骑却是没忍住,弄出了动静。
言陌泽横眼扫过去,魏骑便也只能乖乖的从藏身处跃了下来。
他脸上仍旧带着还未完全释放的笑,整个人低着头,面色憋得通红。
“还未笑够吗?”
言陌泽邪魅的声音响起,魏骑却是赶紧掩下面上的神情,拱了拱手,回话道:“属下不敢。”
“这位伯伯,我娘说了,你这样的叫妻管严,身为男儿,怎可在夫人面前连笑也不敢了?”
听着魏骑的话,小豆丁稚嫩的声音不知何时又传了来,白浅凝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伸手想去堵她的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白浅凝再一扭头,就见战千澈也看向小豆丁,面上还流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小豆丁能将言陌泽错认成女子这事并非巧合,或许还有这位大名鼎鼎的战神的功劳。
可眼下白浅凝也没心思追究什么,她得趁着言陌泽没被气抽过去之前,赶紧将这事儿解释清楚。
“言老板......”
“不必说了!”
言陌泽黑着脸站起来,压根就没打算听白浅凝解释。无论这小屁孩儿是真无知还是故意,他在情敌面前已经算是颜面扫地了。
言陌泽黑着脸,却也知道已经失了的颜面找不回来,便不能再失了风度。
因此他到底还是压下了心底的火气,沉着眸子横了一眼站在旁边满脸不明所以的小豆丁,而后摔门而去。
他一走,魏骑便也跟着走了。
见此,白浅凝本想追出去,但一想屋里还坐着个醋坛子,况且这样的事她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左不过是小孩子没眼力劲儿,说错话了这类的理由,她愿说,也不见得言陌泽愿听啊!自己赶着去撞枪口或许还会起到反作用。
因此,白浅凝便也只能摇摇头又坐回去,用手指戳了戳小豆丁的脑袋,无奈道:“你呀你?谁告诉你那人该喊姨娘了?”
“爹爹说的!”
小豆丁到是诚实,见自家娘亲生气了,转头就把战千澈给卖了。
战千澈原本因为言陌泽吃了瘪,心情舒畅,正满面悠闲的饮着茶,听这孩子这么藏不住话,便是干咳了一声,匆忙解释道:“我指的是冰儿,谁知这孩子出来后没见上冰儿,却见到了这位言老板,再则......这言老板衣着样貌确实......”
“好了!”
听着战千澈的话,白浅凝担心他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便只打断他的话道:“最好是误会。”
而后又转了转眸子,一脸要严刑拷打的模样,凝视着战千澈,问他:“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这左一声冰儿,又一声冰儿的,叫得到亲热!”
战千澈没想到她会拿这一点说事,便又立即解释道:“那不过是儿时几位王兄都那样叫她,我便随了他们叫的,你若是不喜欢,往后我称呼她名字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白浅凝得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喃喃一句,便打算去看看言陌泽气消得怎么样了,顺便和他谈谈养殖场进度的事。可她才刚站起身,就又被小豆丁扯了下裙摆。
白浅凝扭过头去,就见小豆丁朝她机灵一笑,问道:“娘亲,爹爹方才那是不是也是妻管严?”
这话一出,战神大人便算是身体力行的体会了一把言陌泽方才的尴尬,不由得也尴尬的轻咳出声。
见他吃了瘪,白浅凝却是笑开了。她摸着小豆丁的小脑袋,用一副赞许目光望着她,点头道:“没错,孺子可教。你们先在这等着,娘亲去跟方才的姨......不是,伯伯谈些事,过会儿便带你去逛集市。”
“哦,好!”
小豆丁一听能逛集市,便更是高兴了。
如此,白浅凝便又跟赵奶奶交代了两句,才出了门。
至于战千澈,她出门前压根没敢看他的眼神,对于这个男人吃飞醋的本事,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直接将他忽视,然后脚底抹油才是上策。
包厢门外一直有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