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儿,张大夫便被请了来,为了将他拖住,白浅凝与他商议起了明日看诊会的事宜。
“张大夫,明日程府举办听诊会好似您也报了名?”白浅凝翻看着手里的名单问道。
张大夫笑笑,说道:“不错,说来我这把老骨头了,本不该来凑这个热闹,但行医之人活到老便得精进自己的医术到老,否则如何对得起那些相信自己的患者?老夫说句实话,我之所以也报了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从程夫人这里学些医术,还望程夫人不吝赐教。”
“不敢,张大夫千万别这样说。”白浅凝赶紧推辞道:“小辈的医术在张大夫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罢了,怎么能说得上赐教呢?”
“程夫人无需谦逊,秀坊的谢掌柜和当铺叶掌柜的母亲都来找过老朽看病,老朽拼尽半生医术也无计可施,可眼下她二人住在程府治病大有起色的事可是传遍了整个车池县的,县里不论是大夫还是寻常百姓,无不对程夫人的医术叹服。若不是夫人有孕,程公子下令不许任何人叨扰夫人,只怕这段日子找您看病的人要将这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哦?外头有许多人想要找我看病吗?”对此,白浅凝到有些惊讶,再一想自己不知道也不奇怪,自从上次发现郑怀棋身份,这程府就被守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外人进得来。
而张大夫不知道这层原因,只觉得白浅凝本就身份贵重,又怀了孩子自是不会随便替人诊治,因此,便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不少人想来找您,不过他们心里多少也有数,您现在怀着身孕辛苦,程公子又爱重您,也没人会巴巴的跑来叨扰。到是我瞧着程夫人这肚子到是比寻常两三个月的要大一些。”
“哦,可不是嘛。”白浅凝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遮住小腹,只能将锅推到战千澈身上:“我家相公年过三十,才得这么一个孩子,自从知道我怀有身孕后便是日日参汤补药的逼我喝下,将我补得都胖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怀了五六个月了。”
白浅凝说笑着,张大夫便也笑了,只说:“那是程公子待你好,不过以老朽的经验来看,这胎儿太大可并不是好事,生产时只怕不好生,若再碰上难产也就麻烦了,往后程公子若是再逼着你吃过于滋补的东西您大可将这些话说与他,他如此爱重您和这个孩子,自然不会不听。”
“哦,是了,若不是您说,我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看来我得多注意些才是了。”
白浅凝说着又道:“看我,跟张大夫聊这半晌也没说到正题上。我今日找张大夫来是为了明日的看诊会和往后开圣医堂的事,凭张大夫的医术,我想请您与我一起做评审,将来这圣医堂开起来,也想请张大夫入医堂主事。”
“哦?这可使不得。”张大夫赶紧推辞道:“如此安排只怕有失公正,此次报名的还有不少外县的大夫,老朽的医术并非此中最高的。”
“在圣医堂主事医术高低并非最重要的,我和程公子看重的都是张大夫的人品,你我都知道行医者若是品行出了问题,医术再高也是枉然,再则张大夫方才也说了,您有志向活到老便学到老,这也是十分难得的品质,您即便如今对自己的医术并不自信,也该明白往后您若成为圣医堂的主事,我手里的一些治病良方必定也会最先交到您的手上,我的那些方子都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奇方,到时您想要精进医术,造福病患还会难吗?”
白浅凝心里很清楚自己年纪轻轻便医术超群从根源上有些说不过去,她不如趁此机会提及‘爷爷的奇方’,这样一来,一切便都能合理了。
张大夫听着她这番话,大抵也是被说服了,只道:“也罢,那我便不再推辞了,只是明日的看诊会具体要如何办?以什么样的标准判定输赢还请程夫人明示,我也好早做准备。”
“这个不急,一应事宜都有程府准备,今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劳烦张大夫去做。圣医堂要办起来,必得选一个好些的宅院,还得尽量离各个济世堂近些,张大夫对车池县比我熟悉,所以我想请张大夫带着管家去找找,看有没有适合办圣医堂的地方,若是有便直接买下,明日的看诊会也可挪去那里办了。”
“这事儿倒也不难办,要离各济世堂近,选在市心总不会错,只是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要求?”
“圣医馆最大的用处便是供各位医士交流学习医术,会客厅自然要尽量大些,另外至少要有十间客房,后院采光要足,方便晒药材,前院则需尽量大,程公子的意思,里头可以办个医药学堂。”
“哦,如此老夫心里便有数了,只是价钱......”
“价钱无须担心,只要地方好,便将它买下。”白浅凝说着便朝候在门口的沉香道:“安排一辆马车给张大夫,让管家也跟着去,遇上好的便买下。”
“是”沉香应下话便朝张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大夫便也随着起身朝白浅凝告了辞,便出了正堂,见他出去了,白浅凝才又唤了声:“沉香”
沉香闻声折返身跑进来问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白浅凝偏头望了望站在门边的张大夫,见他并未跟进来,便压低声音说道:“吩咐跟去的隐卫不要让他靠近郑府,他若提起此事,就说郑怀棋的一应吃食程府会派人送去,让他放心。让他们尽量拖得晚些,天黑了便直接将他送回去,守好了,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