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澈只得和白浅凝一起转过身去,一转身就见上官娓儿已经站在了上官清云的尸体旁,她哭红的眸子布满了血丝,指着白浅凝道:“这根本不是我大伯,你杀了我爹爹还想随便找个人来脱身,白浅凝,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来人,给我杀了这个女人,替药王报仇。”
“是!”药王谷的人领了命,都好似疯了一般猩红着眼睛举刀要杀白浅凝。
见这情形,战千澈立即将白浅凝护在身后,而慕言也带着程府的影卫们护着两人退到了院子里。
药王谷的药师,侍卫举着刀剑追出院子,与程府的数十影卫形成了对峙之势。
上官娓儿跟了出来,只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站在檐台上,望着护在白浅凝身前一席青衫白袍的战千澈,缩着眸子冷然问出声来:“七哥哥,你骗我,程季就是你,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战千澈本就是故意穿着程季的衣服现身的,此刻面对她终于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并未有多大反应,倒是白浅凝猛然转过身去,看着战千澈低声问他:“你的衣服?怎么忘了换了?”
“无妨!”战千澈给了白浅凝一个安心的神情,而后同样压低了声音与她交代了一句什么,才朝上官娓儿走了两步说:“娓儿,不论你信与不信都与浅凝无关,我知道药王之死你必定伤心,但也不该不明不白的滥杀无辜,况且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眼下与你们对峙的不是寻常武夫侍卫,有七绝影卫在,就凭药王谷的这几个人根本动不了浅凝分毫,至于里头躺着的人,确实是你大伯,这么多年他隐居深山,根本就没有死,不过是靠药物易容了罢了。”
听着这话,上官娓儿面上再次露出了几分犹疑,药王谷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止震惊于上官清云假死之事,更震惊于这程府内围着他们的这群府卫竟然会是当年威震天下的七绝影卫。
这‘七绝’二字既来源于战千澈七王爷的身份,更来源于他们本身超绝的武艺和战力,在当年,七绝影卫与战千澈一样都是十分恐怖,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只是当年战千澈丧生火海的消息传出后,这群人也随之销声匿迹了,自此,江湖中再也没有传出过关于这支影卫的任何消息,没想到战千澈假死离宫后,他们竟还一直受命于战千澈麾下。“
如果说这支影卫确定就是当年的七绝影卫,那么药王谷的人与他们动手确实可说是自讨苦吃。想到这里,站在上官娓儿身旁的一位老者终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小姐,依老夫看那里头躺着的或许真是你大伯也说不定,眼下这情形还是先弄清楚了再说,以免......”
“以免什么?我大伯他早就死了。”
不知为何,听了劝解,上官娓儿反而变得更加的笃定,她扬起手里的鞭子朝身后的随侍吩咐道:“去,昭告天下,药王重病求医,被邪医白浅凝杀害,更遭其开膛挖心,我以药王谷新任谷主的身份号令天下医士为药王报仇,惩治邪医。”
“你......”白浅凝气极,很显然今日不论他们如何解释,上官娓儿都会将药王之死算在白浅凝头上。
战千澈更是火大,他指着上官娓儿怒道:“事情还未查清便这样着急定论,上官小姐这是打算故意嫁祸,借此引天下人杀浅凝替你泄愤?”
“是又如何?”上官娓儿突然冷笑一声,打量着白浅凝和她的肚子,阴邪一笑又道:“我知道我今日杀不了她,但消息只要传出去,凭我爹爹的名望和势力,天下自会有人替我杀她。不过七哥哥放心,这女人毕竟怀的是你的种,我会念及往日情分留她到生产之时,再照着她当日替我娘刨腹产子的法子替你保下这个孩子。”
“上官娓儿!”战千澈彻底被激怒了,且不论上官娓儿是否真有本事伤害白浅凝,就凭她生出了这样阴毒的想法,战千澈也不会再轻易放她离开了。而他方才凑在白浅凝耳边的话便是要让白浅凝把整个院子连同院中的人一起送进空间去。毕竟唯有空间里的人和死人才不会出去胡乱散布消息,无论是药王的死因,还是关于他的身份。
而听着上官娓儿的话白浅凝也不禁心中一颤,即便她知道战千澈必定会护住她和孩子,但怀孕的人毕竟忌讳,她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抚着肚子,在心底安抚孩子:“宝宝不怕,爹爹会保护好娘亲和你的,这些话咱们不听。”
说罢,她才抬起头来朝上官娓儿说道:“我好心想替你爹爹治病,到头来却成了你口中的杀人邪医,上官娓儿,你还真是你爹的女儿,父女俩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胡说什么?什么不择手段?你说我可以,我爹可是药王,他救治过的人遍布天下,你说他不择手段,就不怕我爹的阴灵找你讨说法吗?”
上官娓儿言辞凛然,神情却带了几分慌张,好似唯恐白浅凝知道了什么一般。
白浅凝见此,更加确定了上官清云遗书上的内容,她冷冷一笑,将遗书展开,朝上官娓儿问道:“你心虚什么?难不成你爹当年干的好事你也参与其中?”
“什么当年,你胡说什么?”上官娓儿作势便要扬鞭,却被白浅凝手上的遗书吸引了目光,扬起的手也悬在半空没有动弹。
白浅凝拿着那封遗书朝众人道:“不论你们信与不信,我手里的是上官清云服毒自尽前留下的绝笔,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药王的所作所为,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