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早就好了,你忘了我一日有半日都在空间里养着,没事的。”白浅凝抢言说道,她生怕战千澈有顾虑,又赶紧补上一句:“再说了再有七八天我便出月子了,在马车里又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大不了路上走得慢些,你不必担心,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清楚自己的身子吗?”
“也好,单路上若有不适一定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战千澈说罢,才转头吩咐慕言:“去安排,明日启程。”
“是!”慕言应下话,便快步出去了。
翌日一早,白浅凝命人把所有要带的行装都放进了东侧的厢房,而后连影卫,武婢带厢房全部弄进了空间,本就空了大片的程府内一下子又空出了一大块儿。
看着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地方,此刻突然要离开,白浅凝还是有些不舍,不知道将来是否还有机会回来。
战千澈看出了她的心思,揽着她倚在自己怀里说:“放心吧,咱们走后会有人守在这里,等把你们母子安顿好,我还会回来,别忘了这里的密室我花了多少心思,将来此地会有大用场的。”
“嗯。”白浅凝点点头。
“还有一事”战千澈突然想起来说道:“一会儿我们从密室离开,离开之前你将药王谷的人都送出空间吧,上官娓儿既然认定了要将罪名按在咱们头上便随他去,即便我们一直将他们拘在空间,药王谷的人迟迟等不到消息还是会找来。往后咱们去了新的地方,重新换一个身份,天下人也奈何不了咱们。”
“嗯”对此白浅凝到没有什么异议,他们如今要去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若是等到了地方再想将上官娓儿和药王谷那些人放出来反倒容易让他们暴露,眼下将人留在程府,再把被弄进空间的院子也重新恢复到原来的位置,这是最好的安排。
因此,在走进密室的前一刻,白浅凝将药王谷的人连人带院子重新弄出了空间,因为有房子遮挡,药王谷的人并未发现他们离开。
慕言在前面引路,战千澈搂着白浅凝走在后边,一路朝着城外的方向走。
“不得不说,这空间是当真神奇,若是没有空间,咱们程府这么多人想要长途撤离,必定暴露行迹,可眼下武婢影卫都进了空间,只有我们三人赶路,换身装束,戴上面具,想要扮成什么人都可以,待狗皇帝的人发现药王谷一夜之间空了,再要派人来寻可就难了。”
慕言一面引路,一面连连赞叹。
战千澈将怀里的人儿收紧了一些便也点点头说:“确实多亏了空间,浅凝”
战千澈说到一半又看向白浅凝,只道:“你这些日子在府里憋坏了,眼下我们也不急着赶路,到了下一个驿站咱们先住下,等你出了月子,再一路游山玩水去新的居处。”
“嗯。”白浅凝笑得清甜,正好她可以趁这两日试试上官清云老先生留下的药典上记录的易容之法,往后就不用再担心身份暴露了。
密室的出口十分隐秘,在一处隐秘的山涧。他们一行三人出了密室,除了白浅凝以外都换上了另一副面具,这是韩语冰离开车迟县时叫人送来让他们备用的,倒是不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三人在山涧间又走了一阵,才见到了事先命人备好的马车,马车上放着几箱绸缎,他们此行便要扮成卖绸缎的商人。
“走了这么久,累坏了吧?”战千澈将白浅凝抱上马车,又替她摘下挡风的斗篷。
白浅凝摇摇头,倚在战千澈肩上,寻了个舒服些的位置说:“我不累,不过子池和子砚该是饿了,我进去给他们喂奶,再顺便研究研究上官清云老先生的易容术,上次他给的易容膏正好剩下大半瓶,人皮面具我始终觉得慎得慌,要改头换面便只能靠它了。”
“好,睡吧。”战千澈拥着白浅凝,便朝外头负责赶马车的慕言吩咐道:“出发吧,走得慢些。”
“是!”外头传来慕言的声音,很快,马车便缓缓行进起来了。下一站他们要去叶安县,到了叶安县便会直接住进县里的醉仙居,那里一切都打点好了。
马车大约走了三四个时辰,战千澈担心白浅凝的身子吃不消,便唤醒了她,打算先到路边的驿站歇息片刻,吃过饭再继续出发。
替白浅凝穿好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战千澈才将她抱下马车。考虑到这官道上的驿站多半都与官府有关联,临下马车前白浅凝还又戴上了面巾。
这驿站开在荒郊野岭,所以里头也没什么人。见有马车停在了门口,便有小厮打扮的人迎上来。
白浅凝被战千澈搂在怀里,假装咳嗽,那小厮便也只当她是感染了风寒,并没有多问什么,十分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客官打哪儿来?这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小厮招呼着他们坐下一面倒水一面问。
战千澈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快速的扫视了一圈这驿站的陈设,眉心微微透出些惊讶之色。驿站的掌柜站在柜台背后,也不知道握着笔在写些什么,脸上一条拇指长的刀疤倒是有些触目惊心。
那人或许是感觉到了战千澈的目光,便是微微抬头,朝他看过来,但只是一瞬又低下头去,唯有神情里那几分狡黠被战千澈收进了眼底。他暗暗对这驿站生了防备,到也不是说怕他们行踪暴露,而是这荒郊野岭里的驿站里头却陈列着许多价值不菲的瓷器瓶盏,就连糊窗户的纸都是最好的,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