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玉儿走了,白浅凝赶紧回屋准备跑路,东西是不用收拾的,她和小豆丁来的时候本就啥也没有,只是这寒冬腊月的,为了避免被冻死在路上,白浅凝决定向战千澈要一个火褶子,到时候若是能找到个歇脚地儿,捡了柴火还能点火取暖。
再有,自己对附近的村镇并不熟悉,还得问问逃跑路线,别绕来绕去迷了路,到时候天一黑,跑出个豹子老虎什么的,就她和小豆丁这小胳膊小腿的指不定会被撕成几半。
“那个,你常到处打猎,知不知道除了出村的大路,还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小路,可以去到附近的村子?”
白浅凝一面翻找着什么,一面问抱着小豆丁进门的战千澈。
战千澈看着白浅凝焦急的模样,面上却是带上了一抹笑意,难得见这丫头这么焦急,平日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优越感哪去了?
“你想走吗?”战千澈坐到条凳上,将小豆丁放到自己腿上,头也不抬的问。
“你没见你那相好的什么嘴脸吗?眼下肯定是去赵家打报告了,现在不走,等赵家人来了抬我走吗?”
白浅凝没好气的答了一句,终于在柴堆了找到里火褶子,拿在手里打算带着小豆丁跑路。
被她一进屋就随手扔到角落里的小狐狸汤圆见势赶紧趴到她脚背上,一副认错加讨好的样子。
这两日白浅凝做的吃食可是将它的胃口养叼了,若是这时候她带着小豆丁走了,抛下它,它非得饿死不可。
白浅凝见状,拎着它的后脖颈将它一把提起来,扔到狐狸窝里道:“现在认错有用吗?今日这事是谁惹出来的?”
吱吱~~
小汤圆趴在窝里再次讨好的叫了一声,眼底莫名的有些湿润,自己方才分明是去捉逃跑的鹌鹑,才不小心惹祸的,女主人可不能丢下它啊!否则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熟肉了。
白浅凝哪听得懂它的解释,上前拉着小豆丁的胳膊道:“快跟娘亲走,过会儿赵家人来了,该把你抓回去做童养媳了。”
小豆丁一手被白浅凝拽着,身子却还是窝在战千澈怀里,另一只小爪子抓住战千澈衣襟,小脑袋里却是比汤圆还着急。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娘亲,又认了爹爹,眼下若是跟娘亲走了,不就又成没爹的孩子了吗?
想了想,小豆丁窝在战千澈怀里没有动弹,反握住白浅凝的手问:“娘亲,可以不走吗?”
白浅凝听她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不愿意跟自己走呢,再一想,这恶劣的天气带着一个孩子跑路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到时候伤着冻着,或是摔着哪里可不行。
再则赵家人的目标是自己,也只有自己的卖身契在他们手上,即便他们发现了小豆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这么一想,白浅凝便干脆放开了小豆丁的胳膊说:“你要留下也行,说到底不用挨饿受冻,赵家人来了让伯伯将你塞米缸里都能躲过去,等娘亲在外面安顿下来,再来看你,到时候你若愿意跟着娘亲,娘亲再来带你走。”
这话说完,小豆丁却是急了,忙将小屁股从战千澈腿上滑下来,一把拉住白浅凝的胳膊道:“娘亲,不要丢下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说到底在她心里,娘亲的分量还是要比爹爹重些。
“都不许走!”
坐在条凳上沉默了半晌的战千澈终于开了腔,脸上是许久未出现过得王者之气。
从前他的一句不许,可以阻千军万马,灭硝烟于无形。
如今,他的不许,只希望如这两日这般有滋味的生活不会戛然而止。
见两个小身影停下来,愕然的望着他,战千澈才又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是说,都不用走。”
“你不是说想留在这里吗?”战千澈伸手将小豆丁拉回怀里,看向白浅凝又补充一句。
“也不是我想留就能留的,就赵家那一家子的德性,要是再落到他们手里,又得落个活埋的下场。”
白浅凝说着话,却又反应过来,忙问:“还是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放过我?”
战千澈却是根本没有回答她问话的意思,冷凝的眸子一沉,张口道:“活埋?他们竟敢做出这等事?”
“嗯,他们还要将我也埋了。”
小豆丁窝在战千澈怀里抢话完,眼圈一阵泛红,倒不是害怕,只是想起娘亲带着她死里逃生的场景,就觉着定不能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战千澈听她这样说,却是怒火中烧,他原本以为只有在疆场,才能见到世间最残酷的生死搏杀,却不想,就在这样偏远寥落的村子,也有如此大奸大恶之人。
一掌拍在桌子上,哗塌一声,桌子应声炸开,木片四处飞溅,被吓得不轻的小豆丁却是窝在他怀里未伤分毫。只是眼底的惊恐久久未曾退去。
白浅凝早知战千澈武艺非凡,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可惜了这张桌子,这可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件儿中的一个,一掌拍碎了,还拿什么吃饭啊!
而且就算他天生有江湖气性,想为她们鸣不平,也不用拿自家的桌子撒气啊,大可......
唉!白浅凝眼珠一转,望向战千澈问:“王大哥身手不凡,若是赵家人找上门来,我们自是不用怕的,对吗?”
白浅凝断定战千澈不会放任不管,不都说江湖上的人最好锄强扶弱吗?赵家人再是阴邪黑心,也架不住战千澈这个练家子,到时候他们若真敢动手,还不得被战千澈一手一个的揪起来扔到山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