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从树枝之间探出头来,嬉笑道:“郭二小姐,您能想开真是太好了!某人终于可以不用做毛熊,团团打转了!”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撇了柳韩一眼。
后者把手中羽扇朝他掷去:“玄猴子,哪里也少不了你!”
玄影被扇子击中,痛的“哎呦”一声叫出来,嘿嘿一笑,缩回树枝里。
柳韩有些不敢直视小阳,他闪躲开她的目光,结巴道:“你,你可是想好去卞阳了?”
小阳无奈点点头:“我要去找姐姐!她是我唯一能投靠的亲人了!”
柳韩看着她削瘦的身形,眼底一片心疼。
他接过她的包袱:“你先吃些东西,我们马上就会出发!”
小阳垂下眼眸,掩盖住里面的复杂,此时,她藏在袖中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张封信。
想到信上的内容,她紧抿嘴巴,把信重新塞回袖内。
百花会这么重要的盛宴,王嬷嬷作为太后身边的老人,却没有露面,自然有她不可开脱地理由。
而闪了腰,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她,此时却出现在皇城外的一户普通的院子里。
同在院子里的,还有刚从定王府出来的绿如。
一间特易改建的小木房子里,一只紫色貂儿,正在大口咀嚼着手中美食。
两人围在水晶窗前,津津有味地看着。
王嬷嬷得意道:“这个胡多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菊薯已断货,看看给他施点压力,这不就有了!”
绿如冷笑道:“依我说,是娘你以前对他太仁慈,姓胡的就是只喂不饱的狗,对付狗得用棒子,它才会听话!”
王嬷嬷笑道:“一条狗而已,莫要污了棒子!如儿倒是你,这次定王找你所为何事?难不成当真是因为单纯训练宫女的事,还是他怀疑到我们头上?”
绿如不在意地说道:“前几日,我也有这方面地顾虑。现在倒是释然了,定王若猜到我的身份,我们此时还能安然无恙吗?”
王嬷嬷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这样说也对!只是我这心里老是不太踏实!”
绿如搂着她的肩膀,撒娇道:“娘~您就别胡思乱想了,诞涎的日子已近在眼前,只要忘忧成功被复原,什么复仇莎力皇室呀,重振巫族的大业呀,统统不费吹灰之力!到时我们母女,各做个族长玩玩!哎呀,看云狼吃得这么香,我都肚子饿了!娘,给我做点吃的吧!”
王嬷嬷满眼溺爱地剜了她一眼,没好气数落道:“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就知道吃!”
嘴上这么说,却朝着厨房走去。
暮色把一切遮盖住,只剩下三两颗星星挂着天空,好奇地眨着眼睛。
卞阳皇城媚妃旧居,传言闹鬼的海棠苑,已被暗卫悄无声息地层层包围。
殿内,地下密室里的二人却浑然不知。
一个老妇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的年轻女子。
对方正低着头,把手中玻璃瓶里的几种沸腾液体,小心翼翼地融合在一起,一条游动的彩龙渐渐出现在瓶中。
两人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惊走这位天外来客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彩龙颜色开始越来越黯淡,终于消失不见。
女子气恼地把瓶子摔在桌上:“还是不行!又失败了!难道我一开始就弄错了?”
王嬷嬷心中也失望不已,却不得不安慰她道:“如儿,别着急,以后还有机会的!”
只见女子抬起头来,赫然就是小果身边的女官绿如!
绿如来回急促走动了几步,她拼命抓着头发,疯狂道:“娘,你让我怎么不着急?云狼是我们费尽心思得到的灵貂,为人间罕见灵兽,它三十年才会诞一次仙涎!仙涎能有弥补药品缺陷,增强药性的神奇效果!三十年才有一次的机会啊!天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它下次诞液!这次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反复实验,我自觉已有九成把握能成功…怎么会这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王嬷嬷又怜又疼,把她按在凳子上坐好:“如儿,娘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听娘的话,你李姨和石头哥哥很快就能来与我们回合了,到时候大家在一起商议一下怎么办!现在你回房好好睡上一觉,可好?”
绿如显然没有听进去,她嘴里扔叨念着“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王嬷嬷叹道:“你先坐会儿,云狼正是虚弱的时候,娘把剩下的这些菊薯拿给它补补!”
“等等!”绿如突然跳起身,尖叫道,“给我看看这些菊薯!”
王嬷嬷被她吓了一跳,尚未来得及反应,绿如已抢过盛菊薯的筐子。
只见,她把菊薯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掰开一小块,放到嘴里。
突然她脸色大变,扔下手中的菊薯,表情狰狞地狂笑道:“果然!哈哈哈!不曾想,我也会由在阴沟里翻船的一天!想我年幼便自学成才,精通药理,自诩巫族天才继承人,时刻以谨慎仔细为座右铭!谁曾想辛辛苦苦十几年,几十年反复尝试,为此不惜任何手段,丧尽天良!谁曾想成功在望之际,竟因为一丝大意,前功尽弃!”
王嬷嬷惊道:“如儿,这菊薯有何不妥?”
绿如慌张说道:“菊薯里面被人事先加入了罂粟,罂粟能破坏灵貂的身体系统功能,让它的涎汁失去神效!但它对灵貂却有致命的诱惑力,怪不得今日云狼吃的如此香甜稀罕!能想出用罂粟对付我们,想必已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娘,我们暴露了!”
王嬷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