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殡仪馆中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见鬼了。
短暂的静默之后,人群立刻发出声声尖叫。
尤其是在殡仪馆这种地方,就算是很多无神论者,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转身就逃。
也幸亏现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还不知道会吓死多少人。
跪在棺材旁边的杨云虎离得最近,也看得最为真切。
他清清楚楚看到卡片中飞出的黑气将原本强壮无比的贺随变成了一具干尸。
这,这根本不是人的手段啊。
缓缓抬起头来,杨云虎看向叶凌天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他,他真的是魔鬼,根本不是人。”这一刻,杨云虎终于明白叶凌天的手段,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叶凌天看了杨云虎一眼,轻轻将手一招,把卡牌收回,朝外走去。
经过何海龙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何海龙的肩膀,笑道:“何老板,如果你还心存侥幸的话,记得再来找我的麻烦,我非常乐意奉陪。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的,你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了,我送给你们的花圈跟棺材,记得好好保存着。”
说完,径直离开。
整个殡仪馆内,只剩下九大集团的人。
直到叶凌天离开良久之后,赵无极等人才感觉自己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儿。
他鼓起勇气,走到棺材不远处,朝着棺材看了一眼,差点儿吓得跌坐在地。
好不容易哆哆嗦嗦走到何海龙面前,赵无极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儿血色。
“何老板,这个叶凌天真的很难对付,要不,我们向他服个软,赔钱也行,这么下去,我们真会死啊。”赵无极苦着脸道。
田不为也赶紧道:“是啊,何老板,这种日子太难熬了,每日活在恐慌之中,当初我们不过是替你们何家跑腿而已,真正对付林家的是你们何家啊,我们可不想这么活下去了。”
何海龙骤然间抬起头来,瞪向赵无极几人:“当日我们何家的庆功宴上,你们跟我们何家撕破脸,老子还没找你们算账,现在竟然已经变成这副怂样了?”
“要服软,你们自己服软,老子还不信了,我弄不死那个野种!”
何海龙拂袖一甩,指着棺材道:“这口棺材,你们给我弄回庆阳,神候府不行,我就不相信,没有人能够治得了那个野种!”
上前搀扶起何凤娇,快步离开。
赵无极等人看着何海龙父女二人的背影,不由暗暗摇头。
张顺试探着问道:“赵老板,我们怎么办啊?”
“我,我哪里知道。”赵无极苦笑:“实在不行,我们把全部的身价都赔给叶凌天,总归可以了吧?”
“可,可他会同意吗?”
“是啊。”众人说着,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纷纷看向已经落魄无比,宛如一个迟暮老者般的杨云虎。
一瞬间,众人心中的绝望更盛了。
杨云虎的下场历历在目,如果叶凌天真的稀罕他们的家产的话,又怎么会让他们活这么久?
……
巨大的落地窗前。
何海龙双手负于身后,远目翘望着滔滔钱江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内心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殡仪馆的一幕,彻底刷新了何海龙对叶凌天的看法。
尤其是让贺随甘愿受死,这等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他究竟是什么人?”何海龙声音中透着丝丝战栗。
作为九大集团之首的何家掌舵人,何海龙这些年来虽然说不上权势滔天,可也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无力过。
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可以轻易翻云覆雨,搅动楚州的一切,而他们偌大的何家,不过是对方眼中的蝼蚁。
如果对方想让自己覆灭,不过弹指之事。
何凤娇双手抱于胸前,脸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因为巨大的力量现在还红肿一片。
不得不承认,在叶凌天出现之前,她在所有楚州人眼中都是一个华贵高雅的女子。
可此刻,她只感觉惊恐。
初秋时节,她竟然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父亲,我们难道真的没有招架之力了吗?”终于,何凤娇抬起头来,看向何海龙。
何海龙猛得转头,盯向何凤娇,沉默半响。
旋即,使劲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过是一个纨绔二世子而已,就算是失踪五年,也不过是个人而已,是人,就有弱点,就会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已经找人调查他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何海龙深吸一口烟。
只要调查结果出来,总有对付叶凌天的办法。
就算叶凌天是武者,可也是血肉之躯,难道连子弹都不怕?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何海龙虽然心中烦躁,但表面却是一如既往运筹帷幄。
“周总,这里有一份您的传真。”秘书将一张纸递到了何海龙面前。
何海龙接过,低头看去。
这一看,何海龙那强自保持的镇定再次崩溃。
“这怎么可能?”
何凤娇奇怪,走上前,看向那张纸。
“那个小子五年的经历全是空白?这……这怎么可能?”
何凤娇满脸不能置信:“父亲,这是谁调查的,一个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一点儿踪迹都寻不到?”
何海龙摇了摇头:“我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