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孤傲的眼睛好像没有焦虑,深黯的眼底布满了让人看不懂情绪,苏梓安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gavin送来的账本,这一次,他要断了简家一臂,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备车,去秦家。”他嗓音低沉,绝美的容颜犹如天神。
苏梓安出现在秦家老宅,身后整齐的站着一排黑衣保镖,他理了理袖扣,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秦远山见状,只得弯腰将他迎进厅内,看苏梓安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心里暗叫不好。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家开始和左苏家正面对质上了?上一次是苏三少,这一次,苏家大少亲自登门,他瞄了一眼,苏梓安身后的保镖,今天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梓安啊,这突然前来有什么事啊?”秦远山殷勤摆弄着茶具,亲自为他泡了一壶茶。
苏梓安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雨前龙井,好茶。”他拿着杯盏并未放下,端详了一阵,“清朝的杯盏,秦叔叔好兴致,这怕是价值不菲吧。”
“啊,呵呵,小爱好,小爱好,没事把玩把玩的,梓安要是喜欢,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秦远山笑着应道,揣摩着苏梓安的来意。
“秦叔叔倒是大方,只是古董这方面,我确实不精通。”苏梓安明面上绕着太极,秦远山心想着,这一眼就看出是清朝的东西,还说不精通,莫非话里有话?
“梓安啊,叔叔年纪大了,你今天特意过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秦远山也不想再凭空猜测了,苏梓安越是这样不提正题,他越是惶恐不安。
“看来,我是不能简单的问秦叔叔讨杯茶喝了,今天来确实有点事,是想向秦叔叔讨教讨教。”苏梓安嘴边噙着一丝不失礼的笑容,可这每一个平常的神态,都让秦远山有着压迫感,苏梓安素来没什么表情,他沉稳,冷静,让人永远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讨教不敢当,梓安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叔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他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盏,抬头看了秦远山一眼,目光中的威慑力,让秦远山不由的一怔。“那就聊聊元盛吧。”他若有若无的笑意,收回了之前的目光,垂下的眼睑像是一滩浓郁化不开的墨。
半天秦远山没有吭一声,苏梓安也没有继续,这安静的氛围,让秦远山觉得窒息。
半响,苏梓安才幽幽的开口,“左氏不见的八个亿,可全被元盛给吸走了,会计们也就做个几年牢而已,不过这洗钱的皮包公司……”他不再继续,端起了茶几上的茶壶,自顾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苏梓安云淡风轻,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秦远山怎么也揣测不出苏梓安的用意,却又不敢胡乱开口,这个八个亿,确实是通过元盛洗钱出来的,左苏家一向低迷,他也从未想过他们会忽然出手财务部的问题,一直以来风平浪静,这扒出来的钱,他是喜不胜收,从未想过会有今天。
“梓安,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完吧。”秦远山额头满是冷汗,他不明苏梓安的用意,是要公了,还是私了。
“这吃进去的,难道不该吐出来吗?”苏梓安的声音一下冷了下,带着些许的杀意,微眯着的眼睛瞟了秦远山一眼。
八个亿!他到手的不过两个多亿,现在让他把这个窟窿补上,他也不蠢啊,可他现在和简兆龙在一条船上,也不能翻船啊!硬碰硬,不一定会输,只是现在唯一的顾虑,他拿捏不定简兆龙的态度,二十年的股东大会将至,保不齐他会弃车保帅,一人独自吞下整个左氏。
“秦叔叔,其实这件事,我也可以不深究,我知道这个数字,你未必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吃了多少,吐多少出来就是咯,闹到明面上,面子里子都不好看,不过……”苏梓安又未将话说完,秦远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放过他,只让他交出两个亿,难道剩下的六个亿他自己认栽吗?一定是有附加条件的。
“梓安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直说吧,叔叔这心可是七上八下的。”
“呵。”苏梓安冷笑了一声,是怕坐牢还是怕秦家没了。“我要你手上所有左氏的股份,自然,我会按照市场价收购。”一语惊人,原来苏梓安打的这个算盘,如果左苏家有了他手上的股份,那简兆龙根本没和他们抗衡的力量。
秦远山思量着,如若他与左苏家鱼死网破,就是不交出手中股份,充其量,他去坐牢,填补亏空,可这一年半后,他在左氏的话语权就不一样了,到时候简兆龙会不把他捞出来?退一万步说,即使简兆龙不管他,秦晴也可以继承她的股份。如今若是交出股份,免了牢狱之灾,可秦家在这个圈子里可就没什么分量了。
“梓安啊!”秦远山忖度了半天,决定不能和苏梓安妥协,可这刚开口,便被苏梓安打断了。
“秦小姐在家吗?刚好,我这有她的一位老朋友想要见她一面。”苏梓安笑的意味深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份稳操胜券的气魄,让秦远山不寒而栗,他这个女儿是又做了什么!
“去,喊小姐下来。”秦远山的心又沉了下来,他吩咐着佣人,心中早已九转千回了。
“爸,你喊我啊!”秦晴一脸随意,可一转脸看到坐在他爸对面的苏梓安,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梓安哥来了啊。”语调一下下降了八个分贝。
“秦小姐,你有朋友想见见你。”语罢,保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