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凤目一睁,冷声问道。
玄雀卫主动挑衅蒋通袁留,说明与二人私下里有仇怨。
然后蒋通,袁留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玄雀堂,玄雀卫里自然不会有仇敌。与他们产生联系的,只有先前遇到的尹照雪!
见小厮点了点头,红缨心中反而是轻松了几分,对李安民说道:“尹照雪仗着他老子尹北风的名头整日胡闹,但他生性懦弱,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放心,袁留蒋通不会有事的。”
“只不过,玄雀卫是由雀堂组建,用来维护玄雀堂日常秩序的,玄雀卫成员都是从雀堂之中挑选出来的。他们的营地,只怕不是那么好闯。”
想到这儿,红缨眉头再次微微皱着,感到一阵头痛。
夏言溪听到了尹照雪的名字,眼里也闪过一丝怒色,厉声说道:“又是这个尹照雪!若不是因为他,当初乘月也不会被雀堂除名,去做一个军侯了!”
夏言溪摇了摇头,望向红缨说道:“切莫大意,这些年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性子愈发阴沉很辣,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夏言溪沉思片刻,对两人说道:“你们先去玄雀卫营,把实情了解清楚。我现在去找三先生,玄雀卫归雀堂统摄,三先生又是雀堂总管。若是三先生肯出面,就是尹北风也要给几分面子!”
听到这话,红缨从头身上取下一根红色的簪子,交到了夏言溪的手上,沉声说道:“这簪子是前岁生辰,三叔赠我的贺礼,能够代表我的意思。麻烦溪姨告诉三叔,蒋通袁留是愿意陪我一同去北狄寻找哥哥的同伴,队友。即便是他们真的犯了禁忌,我都一定要把他们从玄雀卫那里带出来!肯不肯出面,让三叔自己斟酌!”
夏言溪点了点头。
她看着一脸偏执的红缨,脑海里又浮现出沈渡辽的模样。玄雀堂的三先生,永远面冷如霜,不苟言笑。沈遗南三子中,数沈渡辽年纪最小,但偏偏他最古板。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礼节。沈渡辽不讲人情,他只因证据。若是玄雀卫能够提供蒋通袁留两人犯了错的证据,沈渡辽恐怕不会出面。
想到这儿,夏言溪只感觉一阵头大。
李安民把流萤委托给医坊里众多的女医官照料,便命铁器营小厮前方带路,自己便和红缨加紧了脚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上走得飞快,李安民忧心蒋通袁留的安危,倒也没注意沿途路上的情况。直到突然一道柔和的月光刺到了李安民的双眼,少年还感受到了微风拂面,听到了阵阵蝉鸣。
李安民有些错愕,直到抬起头看到天上零零散散挂着的几点繁星,他才回过神来。
这里,居然不再是地下了!
见李安民一脸错愕的停下了脚步,红缨这才想起来李安民是第一次来玄雀堂,自己竟然忘记为他介绍这里的构造!
“这里是灯下林中的出凹陷下去了的盆地。玄雀堂的地下世界便是以这片盆地为中心,一圈圈扩建出去的!”
红缨拉着李安民的手,望向了眼神的空地,出声说道:“而真正的玄雀堂,就在这片盆地之中!”
听到了红缨的解释,李安民望了望在夜空中却还灯火通明的玄雀堂,喃喃开口道:“久居地穴之中,免不了蛇虫鼠宜。只是不知道,久居井下,会不会成为井底之蛙。”
红缨没有听清李安民说的话,只是看到他的眼中写满了莫名的深沉意味。她只以为李安民是担心流萤的阴气,担忧蒋通袁留的安全,便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用力握紧了李安民的手。
一路奔驰,三人终于停下了脚步。铁器营小厮指了指眼前戒备森严,庄严肃穆的军营,对李安民和红缨说道:
“两位,前方就是玄雀卫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