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魏先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你们都先下去吧!”胡边草对着营帐左右三营亲们们吩咐道。
经过胡边草这么一闹,诸亲卫一个个的早就是如坐针毡。虽在行伍,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但是他们却不是愚笨的蠢人!从胡边草口称自己吃人,再到对待两个少年态度上的转变,他们大概猜出了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听到胡边草的吩咐,他们如蒙大赦!一个个拱手称是,赶忙逃离这是非之所!
走出营帐前,他们个个都忍不住多瞧李安民和陈凡凡一眼!他们知道,两个少年怕是已经受到了胡边草的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尤其那个叫李安民,为万世开太平,说的多好!亲卫们想着。
不多时,营帐内只剩下了胡边草,李安民,陈凡凡,魏先同四人。
营帐内寂静无声,营帐外是夏夜里的阵阵蝉鸣。
胡边草随意的把玩着魏先同桌上的统领军符,也不言语。
魏先同的额头始终死死的抵在地上,片刻不曾抬起。只见额头上的汗水汇集在地上,湿了一片。
过了许久,李安民看到魏先同几次想要开口,犹豫半天却还是闭口不言。陈凡凡也感到营帐内的氛围有些诡异,此刻也老老实实的站在李安民的身旁。
终于,胡边草像是玩腻了手中的统领兵符,随口说道:“说说吧!”
魏先同闻言有些激动,大概是跪地太久双腿失去了知觉,竟然险些摔倒。
他语气里有些急切,迫不及待的说道:“这少年身上有宝,是我起了贪念!”
言简意赅,却令李安民有些惊讶。
“哦?是何宝贝?”
胡边草端起魏先同桌上的书卷,饶有兴致的翻阅起来。听到魏先同的回答,也不放下手中的书卷,仍旧轻飘飘的问道。
魏先同停顿了一会,接着吐出了四个字:“武道功法!”
李安民闻言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心想魏先同如何得知他身上有所谓的“武道功法”,难不成他在跟踪不成?
此刻,他的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哥,什么是武道功法?你真的有武道功法吗?”陈凡凡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拉了拉李安民的衣角,悄悄地问道。
“你我兄弟二人常年朝夕相处,可曾见到我有什么鸟武道功法?什么武道功法,我也不曾知晓!”李安民对于自己的弟弟陈凡凡心中竟产生了些许无奈,这等场合他又怎好解释自己那缓解痛苦的呼吸之法便是宋老三和魏先同口中的武道功法。
胡边草将手中的书卷又翻了翻,接着问道:“你怎知是武道功法?”
魏先同像是早有准备,语气平缓了一些,缓缓的说道:
“我曾意外得知宋老三对于修炼有很深的执念,修文主要靠天赋,他只能修武道!”
“经过针对狄族白狼七名探子伤口的勘查,以及综合陈凡凡对于当时情况的描述。或箭矢,或玄雀匕首,或弓弦,七人都死于李安民的武器之下!更何况七人为首的是石坚,若不是李安民修了武道,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而且,宋老三死于李安民的匕首之下,我猜测是他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抢夺却不曾想被李安民反杀!而能够让一个十多年的老斥候对自己队友下手的,一定是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所以,我断定,李安民身上有武道功法!能够以一己之力在一场战斗中击杀包括宋老三在内的八人,想来这功法必定不凡啊!”
说完,魏先同抬起了头,先是看了看李安民,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了胡边草,阴阴的说道:“师父啊,说不定还是能够驱阴庇体的绝世功法啊!”
魏先同单凭蛛丝马迹和一些基本的判断就大致分析出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
李安民在魏先同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莫非,胡边草需要驱阴庇体的绝世功法!”想到这,李安民脸色隐隐有些变了,他心中有些不安,紧紧地握住了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到血肉之中。
闻言,胡边草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将目光转向了营帐一侧的李安民!
好一个魏先同,好毒辣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