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路上耽搁了,新的匣子,送到了。”
琼花望着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与她通信的严炎!
“你,你怎么?”琼花还没说完,便被他捂住了嘴。
“嘘!”
门外传来了巡夜人的脚步声,巡夜的婆子敲了敲琼花的房门:“小姐,睡下了么?刚才是什么动静?”
琼花和严炎相视,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丫头忘记关窗,现关好了,准备睡下了。”琼花道。
“那便好,老奴先巡夜去了。”
“有劳婆婆,明日来我这领些钱,近日夜里寒气重,多买些烧酒暖暖身子吧。”
巡夜的婆子听闻有钱拿,高兴的快跳了起来,“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那老奴告辞了。”
“有劳。”
确定门外没有什么动静,严炎和琼花才舒了一口气。
琼花这才慌张了起来,整理了自己的仪表,看见自己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梳洗,衣服也不过是便服,这样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被严炎看见啊。
她退后了好几步,掩住自己的脸,不敢正面去瞧他。
“来的有些晚,路上耽搁了,你...等了很久吧?”严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看见琼花有些忸怩,自己的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我,我吓到你了么?!”严炎打量了自己,衣物均被夜间霜雪打湿,靴子也湿的透透的,甚至自己的发丝也滴着水,真的可以说是狼狈。
“刚才我,我不小心抱了你,没把你衣服弄湿吧!”
“呆瓜!”琼花拾起自己身旁的被褥,朝严炎头上掷去,“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严炎一时不知所措,“我...我要把衣服都脱了么?!”
“屋子里有碳火,不会冷着你的,”琼花的脸烧的更红了,“况且,你这样穿着湿衣服,容易着风寒...”
严炎听了,觉得有理,笨拙的讲黏在身上的湿衣服剥下来,接过琼花递来的毛巾,一寸一寸擦着自己的肌肤。
“擦得到么...”琼花透过指尖,撇了严炎一眼。少年的身躯线条很是有料,肌肉分明,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古铜色,让人不由得生起触碰的yù_wàng。“要,帮你擦擦后背么...”
“哦,嗯,麻烦你了。”严炎有些神经大条,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倒叫主动开口的琼花,更加不好意思了。
虽说笼着炭火,屋内却还是有丝丝寒气渗入。琼花的指尖微凉,不经意间碰到了严炎的肌肤,触电似的,连退了好几步。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严炎回头,关切道。
琼花慌忙将头扭转过去,尽量不去与他四目对视,“没有的事。”
严炎思考了两秒,遂而转身,又一次抱住了琼花。
“你!你做什么!”琼花惊道。
“你穿的太少了,”严炎体热,将琼花揽入怀中,用体温温暖她的肌肤,“还冷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感到了一股暖流将自己包裹,无关风月,只想依靠眼前的少年。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不知抱了多久,直到琼花实在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才率先开了口。
“你今天这是?”
严炎没有松手的意思,“顺路。”
“撒谎。”琼花赏了他脑门一下,娇喘道。
严炎将她抱的愈紧,就这样将头靠在了琼花的肩头,“无论如何,我想见你。”
床头的红烛已经烧了一大半,屋子的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气氛略显得有些暧昧。若是旁人到来,直到是新婚燕尔洞房花烛之夜,恩爱如漆。
“若是当年琼庄主允诺,那么现在的我们该是什么模样呢?”严炎突然说道,倒叫琼花怪不好意思了。
“你可别蹭鼻子上脸,若非今日晚了,我是断不会让你留在这儿的。”口是心非了,琼花心中所想与所说完全是大相径庭。
“琼花,”严炎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跳跃的烛火将光影投射在了他的脸上,“你的信我都收着,你信里写的什么我都记着,我只想问你,你眼中是有我的对吗?”
“我....”被这样一问琼花自然是修的,怎么也抬不起头。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琼花本就不知何为情爱。“我自然是关心你是否还愿意与我来信...”
“那若是,我想做你的夫君,你可答应。”
“我....我不懂。”
“虽然知道你我同岁,但是遇见你,我好希望自己能赶快长大,能像个大男儿一样爱护你,想什么时候见你就什么时候见你。”
虽然话语显得有些笨拙与幼稚,但是他的神情却分外的认真。
琼花此刻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她只觉得有一团火,渐渐地在自己的心里烧了起来,严炎的体温在此刻竟然也略觉得烫手了。
“我还会求父亲,去和琼庄主商量你我的婚事,我不想放弃你!”严炎激动了起来,语调不由地高了一些,慌忙被琼花捂住嘴,摇头示意。
恰好服侍琼花的小丫头起夜,在走廊走动,听闻了屋内的动静,便敲了敲门。“小姐睡下了吗?屋里是什么声音呀?奴婢进来咯!”
琼花气的直跺脚,这丫头素日笨手笨脚,脑子也不太好使,做事还冒冒失失的,虽说护主,但总是冲撞了他人。像这种半夜突然闯进屋子里的情况,也发生了数次了。就像前几日,不过是夜半风声大,琼花的窗户未关严实,发出了呜呜的声响,这丫头便扛着扫把闯进琼花的里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