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谁心情复杂。
他是挺喜欢带带后辈的,就像昨日他帮着安雅他们安全离开幽暗密林一样。
当然,也可能与他太无聊,太寂寞的心态有关吧。
那弟子见任剑谁沉默了下来,知道他还有得救,便再度劝说道:“是吧?没人喜欢陪剑者浪费时间,就算是剑魂也一样,你知道当初下令让凌霄剑派从此弃剑从刀的那位师祖,为什么敢违背祖训吗?”
“为什么?”任剑谁也挺好奇的。
一般人是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敢带着全剑派的弟子,弃剑从刀,从头再来。
那弟子说道:“祖师他之所以如此,也是被伤透了心。当年,他因为需要一株药草,但那药草只存在于一处秘境中,而单凭他的实力,是没法独闯秘境的。因此,他只能在秘境外寻找临时队友,一起闯秘境。但他在秘境外,苦等了十年,也没有人愿意跟他结伴共闯秘境。”
“他被别人当成皮球踢了十年啊。”他举起两根食指交叉,比划着喊道,“十年啊!他等了三年又三年,最后,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屈辱,从此弃剑从刀,投身鬼神怀抱,不再做人。”
“所以啊。”那弟子看着任剑谁,道,“你现在才炼气五层,还年轻,不懂事,还对剑道存有幻想,但等以后被人这样对待,你就明白,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帅和秀,是没意义的。”
“我们凌霄剑派,现在刀法也非常犀利,不比其他刀门差,你好好学,将来也能将剑者踢成皮球的。”
任剑谁不想说话。
很多年前,他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后来因为管制刀具不准携带而不得不放弃,但现在,他是不愿放弃。
无论别人是怎样侮辱剑。
沉默了一会儿,任剑谁忽然幽幽道:“你们祖师爷若在天有灵,知道你们弃剑从刀,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活活掐死你们。”
“祖师爷很开明的。”那弟子神色平静淡然,道,“他若知道如今剑魂绝种,剑者倍受欺凌的情况,肯定会举双手让我们赶紧去学刀。”
任剑谁听后心里郁闷极了。
是啊,剑魂早已绝种了,他到底该怎样成为一名剑魂呢?
本来,他过来凌霄剑派,也是想着哪怕该门派没落,一名剑魂都没有,但总该会有剑魂的修炼法吧?
可他娘的,凌霄剑派都快要变成凌霄刀派了,他都不知道这剑派内还有没有关于剑魂的典籍了。
若非是他的心里始终存着一丝幻想,他早就甩袖离开了。
可他其实也明白,希望实在很渺茫,恐怕这凌霄剑派的藏经阁内,就算还有剑道典籍,估计也没有多少是记载剑魂修炼法的。
难道他真要改练刀吗?以刀合道?
任剑谁没说话,那弟子倒是挺健谈的,打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下来了,他又说道:“唉,说起祖师爷呀,其实我感觉挺可惜的,当年要不是祖师爷偶遇到那大陆最后一位剑圣,恐怕他就不会变成一个剑魂,也就不会创立凌霄剑派,也就不会让门下弟子苦苦挣扎了十多万年,更不会让门派从超一流门派,变成不入流的小门派了……”
“嗯?”任剑谁闻言,眉头一挑,什么鬼?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听他这话,还把我给定成了罪人!
任剑谁很无语啊。
想了想,他试探着问道:“诶,你们创派祖师爷,他叫什么名字?”
“凌霄剑派当然是叫凌霄啦。”那弟子回道,暗笑他没见识。
“凌霄?”任剑谁感觉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
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他也就懒得多想了。
那两名弟子继续带着任剑谁往前走,一路上唠唠叨叨个不停。
终于,半盏茶过后。
一弟子说道:“到了。”
任剑谁抬头望去,前方,是一间很小的青砖瓦房。
看起来好像普普通通的,但任剑谁神觉敏锐,察觉到瓦房内存在一股微弱的神念波动。
似乎……就像是某位大能从自己的元神上削了一道分神,然后存放在里边。
“这是什么地方?”任剑谁问道。
那弟子回道:“凌霄庙,里面供奉着祖师爷的金身神像,我们凌霄剑派的入门仪式,就是进去给祖师爷上柱香,磕个头,而后若有天资聪慧者,祖师爷会显灵的,据说历任掌门在入门时,都曾获得祖师爷的赏赐,得到一卷玄妙的修行法。”
“磕头?!”任剑谁闻言一怔,眼神一凝,满脸的不情不愿。
还要磕头,他才不想给谁磕头呢。
除非……
能让他获得剑魂修行法……
呸!
能让他炼虚合道还差不多。
在任剑谁发愣的时候,那两名弟子将他推进了凌霄庙内,然后对坐在蒲团下的两位师兄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又来新人了?”
在任剑谁进到这间凌霄庙的时候,那两名盘膝坐在蒲团上修炼的年轻人,也是缓缓睁开眼来,目中精芒闪烁,一股可怕的气势勃发,竟是……
筑基初期的高手。
任剑谁打量着他们,察觉到他们的服饰与刚刚那两位并不一样,且还是镇守在祖师爷庙这种地方,显然,他们应该是内门弟子,或者,是核心弟子……
王明看了任剑谁一眼,伸手指了指摆在他身后的神台,淡淡道:“新来的,过去给祖师爷上柱香,磕个头,能不能有所收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天从储物袋里拿出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