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城酒吧一条街,是提督下班后的主场,虽然她吃斋念佛信报应,但是她也是这十里洋场最耀眼的姐姐。交际圈子广到让人震惊,若说婚礼办得圆满华丽,那都是给亲朋好友看的。单身party也是提督策划的重头戏,好玩儿又不出格,刺激又不犯错,总之除了新娘子之外,单身派对最耀眼的就是提督这个策划。
所以当提督送走了所有人,自己晕乎乎的被阿瑟扶出酒吧的时候,她脑子已经不太清醒,走路也东倒西歪的,不过姿态倒是很好,不发酒疯也没吐没哭,还跟阿瑟开着玩笑:“阿瑟,你这八面玲珑的性格待在酒吧做服务生太可惜了,来我们公司吧。”
阿瑟虽然知道她说的醉话,扶着她到车旁:“提督姐,到时候我真把工作辞了来找你。你别酒醒了不认啊。”
“不会,我苏绵说话算话。到时候你来找我……”她看着那个车,指着给阿瑟:“你说蒋遇什么骚包审美,这车太扎眼了。”
阿瑟比她矮一点,架着她实在吃力,问道:“提督姐,你刚才叫代驾了吗?要不我送你吧。”
“啊?”提督似乎没听清,撑着车站定掏车钥匙。
这时候从街对面跑过来一个穿着衬衣白t牛仔裤的年轻人,好看极了,十分少年气,叫她:“绵绵。”
阿瑟笑得暧昧,虽然提督身边常有男人,年轻漂亮的也不少,但是这是最亮眼亲密的一个。其他人从来不敢这么叫她。
提督总算找到了车钥匙,从包里掏出来,还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单鸿卓弯腰捡起,提督顺势扶着他恍恍惚惚将他认成了阿瑟:“你送我回家吧。”
单鸿卓愣了一下,对阿瑟笑得尴尬,阿瑟倒是坦然的挥了挥手,放心的看他将提督扶上车,驱车离去。
单鸿卓开得很稳很慢,那台向来在马路上盛气凌人的座驾如今成了老爷车,他才刚拿到驾照不久,开得十分小心。开出一段路后单鸿卓才问道:“你还住城北吗?”
“很早就搬家了啊,我现在自己买了房子!”提督捏着自己的手机和包,哪怕她在自己的车里,都死死的将财物护着。
单鸿卓看她这个样子甚是熟悉,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醉酒后的样子还是一样:“所以现在是有问必答时间吗?”
提督思考了一会儿,把包往怀里抱了抱:“不准问我的支付密码!死也不告诉你。”
单鸿卓哈哈笑了起来,感叹她的财迷。开口却问道:“你出国留学过得好吗?”
提督的身子软了下来窝在座位上,声音也变得柔软:“不好……不过现在都好了!”
“我也过得很不好。”单鸿卓声音很小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然后问她:“那你买的房子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章灵寺路33号,五栋三单元19楼。谢谢。”
单鸿卓小心的看着她,她歪歪倒倒的已经躺下睡着了。直到将车停好了她都未醒,只好下了车打开她那侧的车门,将她背着进了电梯,提醒着:“以后不能喝太多,万一我是个坏人怎么办?”
“坏人?”提督在他的背上看见了他耳朵后面的那颗痣,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念大学的时候:“你之前不是说喝多了不能告诉人家支付密码吗,我没有告诉别人的。”
单鸿卓从来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也没有回答她。想是她认错人了。
原来她喝醉了竟然也有想念的人。
单鸿卓将她背到家门口放下来,看着她问道:“我是谁?”
“你是坏人。”提督掏出了钥匙开了门。
单鸿卓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对的,喝醉了不能让陌生男人进家门。记住了?”
提督点了点头,扶着玄关换下高跟鞋,将包和手机放在一旁,像是一种固定程式一样做完。单鸿卓正准备替她关上门离开,却被提督直接推开了门,大大的敞着。
单鸿卓毫无防备的被摁在过道的墙上,背撞到闷哼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提督垫着脚,死死的拥抱着他。虽然单鸿卓知道自己可能被当做了别人了,但还是任由她抱着。
他等这个拥抱等了五年。
低头却看见她松开的扣子,胸到脖子处的那片纹身格外显眼:那是一只蓝眼睛的猫,单鸿卓记得它,曾经他在提督的家里见过,唤作鱼鱼。而那只猫的周边是大红色的茶花簇拥着,显得十分唯美,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那些茶花的颜色像右纹路,好像被灼伤的痕迹。
原来这个纹身不过是盖着那些浅浅的伤疤,单鸿卓看见那伤口,心突然被抓紧了一样让他呼吸不过来。曾经当练习生的记忆涌上来:rl当时是个很小的公司,没什么钱,经费也紧张。第一次的小剧场排练为了效果又想省钱,布置得极其廉价但热闹。舞台基本上都是扯了藏蓝色的布来装饰,各类道具都是提督和其他的同事去批发市场淘的,几毛几块的也要和人讲价。
策划小姐姐一定要加上像焰火一样的电子烟花机,说舞台已经够简陋了,总得有亮眼的地方吧。众人一算钱,也只够买个二手的。
单鸿卓那时候才十三岁,其他的小朋友都在台上打打闹闹,只有他极其认真的在彩排,走位和跳舞都如同正式演出一般。
那时候还没有提督,苏绵还是苏绵,她问单鸿卓:“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就这布置,到时候能来多少人啊,还不如我们学校的新生晚会呢。”
单鸿卓乖乖的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