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鸿卓吻了很久,感受到怀里人的消极抵抗,他松开了手低着头,不敢看她。明明刚才还很笃定她认出了自己,因为她眼里的震惊和迷惑,而现在她像是又回到了饮冰的提督,冷静客观,似乎什么出格的意外在她这儿都预料到了。
提督用力的呼吸着,只觉得这孩子吻技不太好,自己都快窒息了。扶着门,见他不说话,突然的清醒让她不知道如何收场。若继续装醉的话,那么现在自己这样算什么呢?喝多了非礼代驾?还是寂寞空虚冷得饥不择食?
但若是不装醉,两个人都下不来台了。
提督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所以她决定先开口为强,自己才是那个被强吻的人,有什么怕的!这混小子做得出来,就活该自己受着煎熬。
“我们卓卓真是长大了,这次原谅你。下次再敢吻我,我就要以成年人的方式……耳光伺候了。”提督直视着他,觉得男孩子到了青春期有点冲动是正常的,但是单鸿卓偏偏就不正常在对自己太过冲动了。
这样的事儿十四岁生日那次他做过,提督也原谅了他,说就当是生日礼物送给他了。而如今提督又说原谅,单鸿卓胆子就大了起来,凑上前想着再去吻她。
提督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丝毫不讲情面:“我说过有一而再,可没有再而三。滚吧!”
提督气得要关门,感觉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半大男人像洪水猛兽一样,蚕食了她可爱柔弱的小少年。
单鸿卓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甚至连个招呼就没打,就被她冷言冷语的轰走,十分的不甘心。十四岁那次自己偷亲她被发现,她不过也只是轻轻的扬起手,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在怎么能这么狠心对自己?
“绵绵~”他语气满是委屈,那么大个外可怜:“我们好久不见,你居然打我。”
提督气极反笑,这倒打一耙显得自己太过冷漠无情:“这就是你问好的方式?”
单鸿卓眼泪吧啦一下就掉下来了,提督看着那滴斗大的泪甚是震惊,一度怀疑该哭的是自己。因为她打心里觉得自己那一巴掌好像是做错了,不该那么对他。孩子嘛,也怪自己当时没有好好教他,第一次的容忍让他以为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提督想着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万一被邻居看到还以为自己老牛吃嫩草,指不定说什么闲话。虽然她不怕什么闲话,但是他怕单鸿卓喜欢这样的闲话。她拽着单鸿卓,缴械投降:“算了算了,来都来了进屋坐吧。”
一关门,提督就觉得自己是真的喝多了。怎么能放一个强吻自己的男人进门?况且这个人还比自己小11岁。
不过看在他又哭唧唧的样子放松了警惕,只觉得头大:“你看你都比我高这么多了,还哭。好不好意思啊?”
单鸿卓擦了眼泪,心想这一招果然有用。他了解提督,只要自己哭一哭,她就会心软。要是自己再耍耍赖,撒撒娇,表现得乖巧听话的模样,她就会打心里怜爱。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绵绵,我只是气你当时为什么突然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单鸿卓想起来还是难过,他自认和提督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总是粘着她,对她的信任超过了任何人。为了表示亲密,他还只准自己叫她绵绵,不许团里其他小朋友跟着叫,就连叫她“绵绵姐姐”或者“苏姐姐”都不行,跟狗崽子护食一样,谁叫就跟谁急。
所以当苏绵不辞而别,他被团里的小朋友嘲笑,后来直接被孤立,再在公司待不下去了,就恨苏绵。
觉得她过分,自己那么在乎她,她却不告而别。不说只言片语,连一个可以联系到她的方式都没有留下。
提督的家很收拾得很漂亮,大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玻璃上映照着屋内亮得像钻石一样的水晶灯,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甚至能看出影子来,整个房子以黑白灰为主,线条干净,典型独居女人的公寓。一大块地毯铺在客厅中间,不至于让整个房子显得冷清。
提督倒了水给他,并没有解释当时为何自己走得如此突然。像一个长辈一样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念书?”
单鸿卓没有端着杯子,只是看着那漂亮的玻璃杯:“去年考上了电影学院,不过读了半学期办了休学。我爸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钱,所以我在餐厅里打工挣学费和我爸的医疗费。”
提督张了张嘴想问他妈妈,突然想起来他妈早就远嫁了,根本不管他。问道:“你爸爸什么病?”
“膀胱癌……”
提督半晌才说:“在餐厅打工能挣几个钱,反正你也念的电影学院,干脆拍戏去吧。”
“我试过,没人要我……”其实单鸿卓拍过几个广告也跑过龙套。
“你现在个子有这么高,长得也不赖,怎么可能没公司签你呢?”提督不信那些经纪公司的人,眼睛能有那么瞎。
单鸿卓想了好久,才想了个非常妙的借口:“我得罪了人……”
“谁啊?”
“祁礼骞……”
“啊?”提督差点没把喝的水喷出来,不过一想如果真得罪了祁礼骞,他确实做得出来让十八线混不下去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儿:“怎么,你抢她女朋友了?”
“倒也不是,是他喜欢我同学,我同学不喜欢他,就让我装她男朋友。后来我那个女同学不知道怎么的和他又在一起了,反过来竟然说我死缠烂打纠缠她,所以祁礼骞就给我下了封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