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路霸?真够倒霉的!
他问领队的马夫这次又是为何在此一动不动,堵了后人去路?
马夫告诉一朝,他们原本准备出城,怎知郡主听到有卖糖葫芦的叫卖声,便下车吃糖葫芦去了,让其他人在此等候。
一朝听完,火更大了,心里不停骂到这姑娘真是蛮横,让人无语。他想让车夫先驱车出城,别挡着后人。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有人从身后揪住了他的耳朵,一朝回过头来。
“啊哈,还真是你这个混蛋呀,上次让你侥幸逃脱,没好好教训你,这次又让你落在我手上,真是老天有眼啊。”清阳郡主一手拿着吃了一半到糖葫芦,一手揪着一朝的耳朵。
“大胆丫头,快放手,不然我不客气啦。”一朝被揪得面红耳赤。
“嘿,我就不放手,看你能把我怎样?嘿嘿……”郡主十分得意。
现场围起了看热闹的人群。
一朝觉得有些颜面尽失,使劲挣扎,可郡主死抓不放,痛得他感觉耳朵都快扯掉了,只好站着不动弹。
“好!不放手是吧?你既然蛮横无理,休怪我口下无情。”话一说完,一朝朝着郡主揪他耳朵的那只手臂,假装要用力咬去。
这一咬,把郡主吓到了,她大叫了一声,手上的糖葫芦也没抓紧,掉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都笑出了声。
郡主立马要打一朝一个耳光,却被一朝用手接住了。
一朝用力捏着郡主的手臂,举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
“放手!我叫你放手啊……”这次换郡主使劲挣扎。
一朝在一旁十分得意地做着鬼脸,心里很解气,照着郡主原话说到:“嘿,我就不放手,看你能把我怎样?嘿嘿……”
这群观众笑得比刚刚还要大声。
郡主倍感羞愧,用另一只手向一朝扇了过来。一朝有点得意忘形,没来得及躲开,彻彻底底接了这一巴掌。
这一巴掌,响彻全场。
在场的人都被惊住了,干眼直瞪着二人。
一朝借力,顺势倒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脸贴着地趴着不动了。一朝感觉鼻血从鼻孔流出来了,他想了想,事已至此,已经是丢脸丢到家了,要找个台阶下,不然很尴尬啊。他心生一计,会心一笑,然后使劲扩张鼻孔,希望血多流一点。
郡主也被刚刚这一巴掌吓到了,没想到自己出手会那么大力,更没想到他既然没躲开。
这郡主虽骄纵任性,但心地却十分的善良,平时也就骂骂丫鬟随从什么的,也从来没有自己打过什么人。说到底,她的任性不是折磨人的ròu_tǐ,而是折磨人的灵魂。所以大家都怕她,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一朝感觉身后还迟迟没有动静,便装做半死不活的样子,颤抖着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好让鼻血流下来,再呛了几声,像是喘不过气来。
郡主以为她把人打到吐血了,也慌了神,想上前看看一朝的伤势,却欲步又止,觉得有失面子。
一朝用余光扫了扫郡主,心想到“嘿嘿,这丫头果然吃软不吃硬啊,看我装得再惨一些。”他先是向着郡主拖拉地走了几步,见郡主有些后退,便一下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郡主慌了神,吓得不知所措,她望了望四周,看见人群都对她指指点点,慌慌张张地跑上了马车,让车队速速离去。
一朝趴在地上,听着车队离去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然后突然间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着身上的尘土。这一下着实把围观的百姓,吓得四处逃散,都以为他诈尸了。他向老百姓解释到,这全都是在演戏,目的是吓吓这郡主,好让她长点记性。
在场的人都赞叹一朝的演技一流,连他们都被骗倒了。
“这郡主虽是任性,但她还少不更事。演了这么一出,她还以为自己打死人了,一定吓坏了吧?心中有了芥蒂,想必是要每晚都恶梦连连了……”不知是谁低声喃喃道。
一朝听清了这句话,觉得有些道理,原本得意洋洋的他却有些难受了,上了马出了城之后,越走他心里越纠结,越难受。
他的脑海里,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在对他说话。
“我是不是不应该拿死去吓她?”
“她太放纵了,是应该教训教训她!”
“可我这对她过于残忍了吧?”
“她之前是怎么欺负人的?她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可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呀?”
“哎……”
一朝调转马头,朝清阳去的方向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