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本书是爷爷的?”随意的翻看了一会儿,杨厚土拿着这泛黄的本子到灶房里冲奶奶问道。
奶奶这时候正坐在土灶前烧火煮猪食呢,听到孙子这么一问就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手中的黄本子,愣了愣道:“这东西你从哪儿翻出来的?我还以为早就让你爷爷给烧了呢。”说完又往灶里加了一把柴后站起身来从孙儿手中接过了本子。
“这是爷爷的么?”杨厚土继续问道,他现在想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爷爷的,因为他想要将爷爷的东西都整理到一起好好的保存起来,要是就这么随意的扔到角落里天知道哪天就再也找不到了。
奶奶拿着本子好想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听着孙子问着这才呵呵笑了一声说:“这啊。这时你太爷爷的东西,我认识的字不多,所以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具体是个什么内容。
不过,这在当年可是属于禁书啊!你爷爷年轻在村里当队长的时候,家里来人帮忙开荒地,这书丢在家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对面山上的陈麻子给看见了。结果就举报你爷爷,说他传播封建迷信。
要不是你爷爷脑子灵活死活不承认这是他的,估计得被抓去戴高帽子跟以前那些道士和尚一样在村头被斗争喔。”
听着奶奶的话杨厚土气得牙痒痒,陈二麻子他记得。是他们村一个比较讨人厌的单身汉,他小时候就是因为调皮摘了他家树上剩下的俩小橘子,就让这个讨人厌的老头子抓住用麻绳给拴在了橘子树上,硬要爷爷赔偿他十斤大米才肯放人,为这事儿杨厚土被爷爷带回家后挨了好一顿胖揍。
现在知道这可恶的老头居然年轻的时候还举报过自己的爷爷,不由对陈二麻子又是一通的咬牙切齿。
太爷爷的?那这小书不得有差不多近百年的历史了吧!杨厚土瞠目结舌的看着手里的这本小册子,这算得上是他们家迄今为止出现的最为“古董”的东西了,这要是再是太爷爷小时候得来的,那不得更久远?保存!必须得好好保存!虽然,看起来只是一本小说没什么收藏价值,不过,重在传承嘛!
夜深了,也许是睡习惯了部队里大通铺,杨厚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住在他们家青砖小楼的二楼,而奶奶是独自一人住一楼。
屋顶上铺的是已经经历了二三十年风吹雨打的黑色瓦片,由于年久失修,与木房梁交接的缝隙间有很多瓦片已经裂开了,这屋的酸爽城里人可没办法体验得到,遇阳透光,遭雨漏水....农村的夜空很是清澈,从屋顶的那些缝隙间隐约透出的星光让他难以安然入睡。
自己已经长大了,想着从前,如今,将来,他的心绪有些纷乱,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怎样才能让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呢?这些都是已经成人的他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没个头绪,反正也是睡不着。索性他打开了灯半靠在床头上再次拿起了那本名叫“清水注解”的跨时代小说慢慢的翻看起来,看着看着,杨厚土不由得渐渐的觉得这本书有些意思。
里面记载的内容很是新奇,让他找到了在部队藏书室里蹲着看网络小说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这书里写的更为引人入胜,跟看山海经似的,飘渺虚幻却又让人觉得真实贴近。
册子本身并不是很厚,前前后后也就是二三十页而已,其中还时不时会出现断页的情况,两页中间有着被撕扯掉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不是爷爷小时候蹲坑的时候看着看着没有草纸的缘故,杨厚土心里偷笑了一下。
看了几页,书中字里行间所描述的内容让他觉得有些纳闷儿,这怎么看着看着有些不像小说,反而有点像一个人所写的有点像是自传类别的日记一样,有正经记述,也有抱怨叹息,反正越看越让他觉得有些好奇。要是这真的想自己想的一样,那到底是个什么人才能够把自己的自传写成这样?
从书里时而出现的“清水一脉”不难判断出主人公的来历,清水一脉?难道是类似于少林武当一样的武林门派?不过又不像呀?这书里可没有什么武功插图,也没有什么内功心法什么的,反而写的尽是些离经叛道的神叨叨的东西。
呃!他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有不少像是结手印什么的小图在旁边,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密宗大手印吧!杨厚土瞎猜着....
看着看着,当看到其中一句话时,杨厚土突然脸上抽抽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无语。
“我清水一脉虽不是像茅山正一一样的名门大教昌盛传承,可断续间也传承了近千年,现今居然已经彻底沦为了江湖骗子中的水碗妖人之流,吾道之殇,吾辈之过......”
敢情...敢情这还真是个私人传记,而且,还真的够神叨的。水碗妖人是个啥杨厚土身为地地道道的农村子弟当然知道,不就是照水碗嘛!在农村,照水碗这个名词任谁都不会陌生。
谁家孩子有个大病小痛的首先干的事儿不是找太医,也就是郎中。一般的老人第一个就把当地有名的水碗先生给请来给孩子照照。又或是谁心里不踏实了,也会找水碗先生来给自己照照,看看未来什么的。哪怕就是怀疑自己媳妇儿偷汉子了,也有很多乡里汉子会这么干。
具体操作流程也很简单,就是整点儿香烛钱纸,然后水碗先生在一旁拿个大碗装上大半儿的水,整张黄符纸神神叨叨的边念边画,最后把这张符纸烧了丢碗儿里,据说这就能让人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