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房子或许代表了夜晚的某个房间,而红色的小人象征着什么呢?
白小寒从各个角度观察这幅画,由于小辉画的很潦草,这两个小人看上去长得都一样,没有任何特征,甚至连男女都辨别不出。
“不管怎么说,这幅画应该具有某种含义。”白小寒将画纸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同小辉的养母告辞。
当白小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女人突然露出了怨愤的神情,她回头看向小辉,嘴里似乎是在咒骂着什么。
看来小辉对于这女人来说无疑是想甩掉的包袱,那么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对夫妇不顾院长的告诫,而坚持领养了小辉呢?
星璇再次读取小辉的记忆,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耳边传来几声鸟儿鸣叫的声音,一阵冷风拂过他幼小的脸颊。这时候的小辉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此刻他被母亲抱在怀中,而他们的面前立着一块墓碑。
碑上刻着“爱子苏维青之墓”,下面是立碑的时间:“1992年3月”。在墓碑的上方,镶嵌着一块瓷质的照片,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正在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小辉,他就是你的父亲。”女人对着襁褓中的婴儿轻声说着。
星璇突然察觉到这其中的诡异之处。小辉目前的年纪也不过才十岁,推算他出生的时间应该是2009年左右,可是…他的父亲1992就已经过世了,无论怎样假设,这时间的先后都完全对不上!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所说的“幽灵的孩子”?星璇不禁打了个冷颤。
回忆的画面开始变换,墓园的场景变成了人来人往的小区广场。
小辉独自坐在一座沙丘前,手中握着铲子,他并没有十分投入地玩沙子,而是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一对男女。
他的母亲正在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说话,虽然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但是女人脸上浮现出的笑意和偶尔流露出的羞怯似乎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关系。
两人聊了小半个钟头后,朝着小辉走了过去。
“小辉,快叫汤叔叔。”女人摸着小辉柔软的发髻轻声说道。
走的近了,星璇才赫然发现刚才同小辉母亲交谈的男人竟然是福利院的汤院长!虽然还没有发福的迹象,但是那样貌却是一模一样的。
小辉一言不发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冷冷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和不满,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男人似是被这种眼神震慑住了,抽动着嘴角说道:“孩子还小,你可不要勉强他。”
从这一天开始,小辉的母亲和姓汤的男人来往密切,街坊邻居们经常看到他出现在这对母子身边,渐渐地流言四起。
“听说那个男人和小辉的妈妈已经同居了。”
“真的假的?这男的会不会就是小辉的亲生父亲啊?”
“不可能的,这男人原本就是有家室的人,和着寡妇混在一起,真是败坏名声啊!”
“啧啧…世风日下…”
听到这么多的流言,女人再也忍不住质问男人:“你是不是骗了我?”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小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都睡不着觉。眼前总是出现一片墓地,在薄雾中时隐时现的墓碑。
他仿佛能听到坟墓底下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十分低沉,断断续续地传入小辉的耳朵中。
他的脸上微微一凉,似乎感觉到一双手在抚摸他的脸,那是一双从坟墓中伸出来的手,冰冷彻骨,轻轻地揉摸着他白嫩的小脸。
“爸爸?”
午夜,小辉醒来后在房间里找不到母亲的身影,他盯着那个正在收拾行李的男人问道:“妈妈去哪了?”
男人没有抬头看他,有些心虚地答道:“你妈妈不要你了,她走了!”
“你在骗我,”小辉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房间里,“她就在你身后,正在看着你。”
男人手中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缓缓地扭过头向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的一丝血腥气息。
“真是晦气!”男人低声咒骂着,拉起行李箱快步地从大门走出去,背影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中。
无尽的黑色逐渐化为一片光亮,回忆的画面中出现了一座游乐场,孩子们正手拉这手在游艺设备前排着队,叽叽喳喳如同一群欢快的小鸟。
排在队伍最末端的小辉此时看上去已经是七八岁的模样了,他并没有听着老师的指挥,向前移动,而是站在原地,和前面的孩子们逐渐拉开了距离。
“小辉,你不想坐旋转木马么?”年轻的女老师蹲在他面前,微笑着问道。
小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告诉老师想玩什么?老师带你去。”女老师对小辉倒是很有耐心。
小辉指了指远处一个黑漆漆的入口,上面挂的牌子上写着“诡屋。”
“小辉为什么想去诡屋?里面很黑,还有很多吓人的东西,小朋友们都不喜欢那里。”女老师说道。
小辉的手指依然坚定地指着诡屋的方向,看向老师的眼神里都是期待。
年轻的女老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牵着小辉的手向着诡屋里走去。
两个人在入口处被拦了下来,工作人员对他们说:“没有超过十二岁的孩童,规定是不能进入诡屋的。”
女老师长出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小辉,等你再长大一点,老师再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