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宁伯伦说的,在蒋雅静威胁着宁伯伦的时候,宁伯伦手牵着许朵的手就这么对着蒋雅静开了口,若是不明其中就里的人听着这话,所有人只会认为宁伯伦是个忤逆且不孝的儿子。
蒋雅静因为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以一副不敢置信的态度看着宁伯伦,紧蹙着眉头。
“是,是我说的,你相不相死?趁着我在国内,早点死了吧,死了我还能够给你送终,也省得我来来去去的,麻烦!”
“哥……”
蒋雅静此时此刻因为宁伯伦的话胸口起伏不定,她一度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的话,她的儿子竟然让自己去死!
宁薇薇看着蒋雅静此时此刻脸色惨白的模样,不忍心,伸手拉了拉宁伯伦的衣袖,想和她说别那么狠,她毕竟是做过心脏手术的人,回头真出什么事情可不得了。
宁伯伦知道分寸,到了什么火候该收手他会收手的,他料定蒋雅静不敢真的寻思,那些个威胁人的话,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你手上沾过一条命,那个孩子身上也有你的血,你原本是他的亲奶奶,我没要求你翻然悔悟,可你要是死不悔改甚至越来越过份,那你就别怪你有个狠心的儿子,你忘记了,我是你生的,你有的狠毒我也有,你能够伤害我这么久,我也一样可以伤害你!”
宁伯伦紧紧的盯着蒋雅静,盯了片刻,看着蒋雅静不曾动分毫的样子,给与了自己最后一次警告,而后手紧紧的搂着许朵转身离开……
许朵转过身的时候多看了蒋雅静一眼,轮椅之上的她瘫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从前的意气风发不在,现在多的只是颓靡和衰老,看着这样的蒋雅静,许朵竟然觉得,她多活几年才是好的,死了反而便宜了她。
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看着自己衰老,看着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样子,该多么的难受,就好像是在凌迟,不会一下子要了人的性命,可却能够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宁薇薇父女两个全走了,小小的屋子从挤得有些叫人喘不过气到现在变得空空荡荡,就这么一瞬间,蒋雅静觉得好像是被人把全部的力气都抽干了一样,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一群人也没去多远的地方,就在这小区外的小餐馆里,一群人把小餐馆坐满了差点把小餐馆的老板吓着,好在宁薇薇是这里的常客,叫了餐馆里的拿手菜后,一群人坐下一起吃了点饭。
一整顿饭,宁父抱着许翊没有放过手,中途许翊的尿不湿要换了,宁父小心翼翼的问许朵,自己可不可以帮许翊换个尿不湿,这样的机会换做别的爷孙俩会有很多,可这会他们的机会太少了,说不定只有这么一个机会,等再见面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已经长大了。
许朵微微一笑,没打算打扰他疼爱孩子的这个时光,将尿布教给宁父之后,让了地方出来,又给孩子把奶粉冲好了。
宁父并不知道要怎么给孩子换尿不湿,还是求教了宁伯伦才知道的,他有些生疏的帮着许翊把身上的尿不湿换好,又小心的给许翊喂着奶,玩儿了一上午的许翊困了,抱着奶瓶没多会就睡在了宁父的身上,手里抱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宁父真的好想要多抱他一会。
“说开了也好,也省的她成天趾高气昂好像谁欠了她的一样,其实说到底,你们每一个人都不欠她的,是我们身上罪孽深重,她现在会说话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装哑巴了也好。”
宁父抱着许翊响起刚才那样声势浩大的一番争吵,嘴角泛起一丝丝的苦笑,他有的时候真的想不通,女儿经历一场生死浩劫之后,整个人变了,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同样经历了一场生死,为什么还是像原来那样……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孩子,明天有空来家里看孩子吧,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南城,你可以和孩子多相处两天。”许朵不是个心肠狠硬的人,看着宁父这么舍不得孩子,到底还是松了口,她不会让孩子和宁父在有蒋雅静的地方见面,蒋雅静就是个疯子,谁都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她不可能让孩子去冒这个险。
这一步,是自己能够做出最大的退让!
“诶,好!”宁父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在听到许朵的话后,楞了好一会。
彼时,唐欣玥留在那儿盯着蒋雅静的人打来电话,电话里那人说了在他们一群人走后蒋雅静只坐在那儿发呆了好一会,过了一阵子之后,就推着那轮椅在屋子里四处转悠,屋子里的窗户都开着,想要观察蒋雅静简单的很,这会蒋雅静在那儿看着厨房里的那把菜刀和剪刀,可就是没有动手。
蒋雅静是个惜命的,她怕死,可这肚子里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她看着那些尖锐的东西,甚至是那个煤气灶,恨不能真的就来个破罐子破摔,死这一回看看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后悔,可真的要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又不敢了。
她害怕,她怂了,她怕自己真的拿着那些东西真的就死了,等回过头来也没人会为自己哭上一哭,许朵俘虏了自己的儿子,拿着自己的孙子把自己的丈夫女儿又收拢了,带最后,反倒是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气结的蒋雅静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唯独没有伤害自己。
唐欣玥听完这些话,只是取笑着蒋雅静的愚蠢,心里只想说一句她真的是活该。
安心的吃完这一顿饭,一众人散了,宁伯伦抱着许翊带着许朵坐上了回去的车,宁薇薇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