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好走后,苏瑕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起床洗漱,下楼时恰好遇到回来的顾家兄妹,他们推着顾母进来,当先的顾西珏一眼就看到她,笑眯眯地说:“嫂子,刚起床吧和红枣牛奶,特别补身子,来吃点吧?”
苏瑕的脸一红,她知道他们昨晚都是被顾东玦赶出去的,一想到他们都知道他们昨晚干了什么,她简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偏偏顾西珏还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又说:“嫂子,今天晚上我们还需不需要出去住啊?其实我们都找好酒店了,就是回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马上就走,不耽误你们,嘿嘿。▲-八▲-八▲-读▲-书,◇o≧”
最终还是顾北爝看不下去,喊了一声‘二哥’才拦住他继续说那些让苏瑕无地自容的话。
苏瑕干咳了几声,连忙转移了话题:“妈今天吃药了吗?”
顾西珏故作惆怅:“当然吃了,大哥把我们赶出去的时候,还威胁我们必须照顾好妈,否则就别回来了,其实我们哪儿需要他威胁,我们又不是他,见色忘亲。”
顾母的精神看起来也的确不错,眼睛熠熠,看她的神色,有几分像当初她见他们夫妇感情有发展时,就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模样。
苏瑕走过去推着她到沙发处,给她倒了杯水:“妈口喝水吧。”
顾母勉强低下头,碰着水杯喝了几口。
相比之下,顾南芵的状况就不大好,她一进门就谁也不看径直上了楼。
苏瑕看着她上楼后,回头问顾西珏他们:“她还是那个样子吗?”
顾西珏提起妹妹的事,脸上也没了笑意,摇头道:“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自从那日之后,顾南芵就变得格外安静沉默,鲜少和他们相处,三餐如果不送到她房间,她就能一整天都不吃饭,他们也理解,她一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突然遭遇了那种事,心情不好,短时间内排斥和人相处也是正常的,只是她什么话都不肯说,也不肯再描述那晚的事,这让他们很难帮她找到欺负她的人。
苏瑕在心里叹了口气:“监控视频里那个人找到了吗?”
顾北爝道:“有一个镜头拍到他清晰的五官,已经摆脱当地的地头蛇帮忙找人,只要他还在华盛顿,应该能找出来。”
这也算一个好消息,起码有些希望,虽然找到那个人不能让顾南芵当做之前的事都没发生,但多少能让她有点安慰。
顾北爝四下看了看:“大哥去哪了?”
“还能去哪儿?肯定是被又周芷凝喊出去,那女人自从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后,天天喊着叫着要我们把爸许给她的遗产还给她。”
顾西珏的话音才落,那边原本好好喝水的顾母,忽然挥掉了苏瑕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响,满地的碎玻璃,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她又‘啊啊’地叫起来,和以往一样,情绪甚至比以往更激动。
顾家兄弟连忙在她轮椅边蹲下,急切地安抚:“妈,妈,别激动,您仔细看看,是我们啊,别激动。”
顾母费力地抓紧顾西珏的手,嘴里一直重复着‘啊啊’叫着,怎么都劝都劝不停,苏瑕只好让他们先把顾母送回房,回到房间的顾母才渐渐停下来,苏瑕在门口看着,真想不明白,她这到底是怎么了?病情时好时坏,也没规律,每次都这么猝不及防。
顾家兄弟安顿好顾母出来,和苏瑕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顾东玦恰好回来,在楼下一看他们这个情况,顿时了然:“妈又犯病了?”
顾西珏轻轻关上房门,折腾得都有几分疲累,靠着门说:“妈的病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好时坏,昨天晚上和我们在酒店的时候,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陪我们看了一会儿电影,可刚才又不知道怎么,又突然叫起来了。”
“妈这病,会不会有什么规律,而我们没发现呢?”苏瑕琢磨着说。
顾西珏好笑:“还能有什么规律?每次发作的情形都不一样。”
苏瑕心里还是有几分异样,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没说什么。
顾东玦在楼下仰起头说:“都先下来,我有些话跟你们说。”
顾西珏扶着楼梯扶手,边往下走边说:“是不是又是因为周芷凝那事?”
几人在客厅沙发处坐下,顾东玦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将她和周芷凝的对话内容放了一遍,淡淡道:“今天我和她在咖啡厅见面,她想要遗产,并且要求越来越好。”
众人听着录音,里头的周芷凝言语之间皆是希望能尽快拿到遗产,但对顾东玦提问出的其他问题,也能对答如流,条理清晰,几乎找不到一丝破绽。
录音播放完毕,顾东玦才道:“她自己坦白,说最近手头紧,欠拉斯维加斯的赌债马上就要到期,必须还了,否则对方会要她的命,所以她才急着找出遗书,希望能拿到遗产还清赌债。”
顾西珏想了一会儿说:“大哥,你是怎么想的?我们都不常在国内,公司什么都是你在打理,这事儿我们只能听你的。”
顾北爝为每人倒了一杯温水,只道:“总之,绝对不能让她把事情曝出去,否则无论对爸的名声,还是对大哥的前途都不好。”
就在他们进退维谷,互相商量时,从二楼传下的声音唐突地插了进来,将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顾南芵扶着围栏的扶手,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有些泛白,她眼眶通红道:“那就满足她啊,现在亲子鉴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