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跟柳林志走,这里还有连浩,还有爹婶儿锦儿绣儿他们,她若跟柳林志逃了,连家就会被她牵连。
柳林志看着冷阅躺回了原先的地方,有些怔神,月儿现在有勇有谋,曾几何时,他需要月儿冒着生命来救?柳林志自嘲的笑了下,总以为自己练成了这身武艺,就能保月儿一生无虞,可真到了危险关头,却要弃月儿独自承担风险,他却逃。
“走!”冷阅的口型催促着。
柳林志再也不犹豫,一手扶着柳相,一手便去推那石门,刚打开石头,那两个侍卫就回来了,柳林志装着很慌的样子连连后退。
两名侍卫本来有些惧怕的,可看到柳林志全身是伤,又这样怕他们,提了提勇气,拔出大刀,狞笑着:“想跑!”
说着,两把大刀就朝柳林志头上劈下。
柳林志勾了勾嘴角,纵然他现在全身是伤,也没把眼前的两名侍卫放在眼里,只是他需要这两名蠢蛋帮月儿作证,所以不得不留下这俩人的狗命。
刀下之时,柳林志扶着柳相将将的躲过,然后想去冲到冷阅身边,作出要去救她的样子,又被一人‘拦下’,柳林志没办法,只好背着柳相逃走。
两名侍卫见柳林志跑了,只好大声喊道:“不好了,罪犯跑了!”
皇上根本没想到柳林志能跑,听到叫声,心下一慌,连茶杯都掉在地上,追了出去,等他赶到的时候,守在石室的侍卫已经死伤大片,已经快拦不住柳林志了。
柳林志虽伤了四成功力,但逃出石牢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皇上并未想到他还能逃得走,所以布防并不严,杀出一条血路,只在半柱香的时间,柳林志就杀出了石牢。
“快追!”皇上见柳林志背着柳相跑了,心急如焚,可现在活下来的也只有十几个侍卫了,哪还追得上武功高深莫测的柳林志。
话分两头,冷阅知道她哥逃出去后,便握了握心口上的刀柄,咬着牙再往里刺了半分,“呃……”冷阅痛的全身都颤抖,面色白的如同蜡纸,太医院的太医都是经验老道的医者,冷阅自知她的伤势若不弄的凶险一点,皇上就会疑心到她。
一分的差毫和半分的差毫足以让太医判断她是否有能力救她哥,只有她的伤势凶险了,就没有人怀疑她哥和柳相是她救的了。
柳相的眼线遍布朝野,她现在危在旦夕,皇上才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就会对她放下戒心,连家不至于被她牵连了。
皇上悻悻的回了石牢,检查了乌金锁链,竟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
“你们两个可是看到有人进了这石室?”皇上还是愿意相信跟随他多年的侍卫,这两个人是他精心挑选的,对他也是忠心耽耽,柳相父子逃跑,不可能是他们放走了的。
若他们要放人,也不至于把他们打的皮开肉绽,鞭鞭不留情。
柳林志和柳相身上的伤足可以证明这俩人的忠心,皇上这点还是信的。
“皇……皇上,属下有罪,属下不该擅离职守去吃东西的,若我兄弟二人一直守在这,也就不会让人趁虚而入了。”说话的侍卫抬头时看了眼宁常氏,心里盘算着把失职的罪过甩到宁常氏身上去。
皇上审柳相时,他们就不信,柳相说的话宁常氏半分都不信?
皇上自然明白他身前侍卫的所指,柳林志和柳相跑了,他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竟然没能杀了他们父子,“可惜啊……”
皇上真后悔自己没能一刀结果了柳相父子。
宁常氏却不知皇上对她起了疑心,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皇上,问道:“皇上,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已经没用了。”皇上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便一刀结果了宁常氏。
什么是狡兔死,走狗烹,宁常氏在临死一刻终于体会了一回,从一开始,她的宁府注定成了皇上扳倒柳相的一颗棋子,皇上救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声音像极了黄嬷嬷,柳相的话并非完全不是,皇上若真有心保她全家,柳相再蓄意陷害,皇上大不了辙了她夫君的左都御史的官职,将他们一家贬为庶人,柳相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对毫无威胁的宁家赶尽杀绝。
是她,害死了宁家……
皇上,老身诅咒你,你将来也不得善终!
宁常氏带着极大的怨恨死了,眼睛死死瞪着皇上,死不瞑目。
“把尸体抬下去。”皇上看到宁常氏死状恐怖就心烦,摆了摆手让侍卫把尸体抬走。
目光转移到胸前被血浸湿一大片的沈月和身上,皇上走了过去,伸手探试了鼻息,很弱,皇上蹙了蹙眉,“伤也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他现在还不能让沈月和死,他需要沈月和牵制柳林志,只要牵制了柳林志,柳相纵然不死,有柳林志在,柳相也不敢轻举妄动,经此一事,柳相对他这个儿子必会言听计从。
只是他很奇怪,柳林志一向不是把沈月和的命视如己命吗?这次为何不是先救沈月和?
俩侍卫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的心思他们多少还是能揣测出一点的,看皇上盯着沈月和良久,便道:“皇上,还好我们兄弟赶得及时,阻止了柳林志救走沈月和,皇上,有了沈月和在手,任凭柳林志的武功再高,只要沈月和还在皇上手里,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侍卫的话说到皇上的心里,皇上点了点头,对他们兄弟二人说道:“把沈月和抬去将军府,再派太医好好医治她,务必把沈月和给朕救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