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太王妃又道:
“娘看得出来,你对雯霏还是很有好感的。”
将近晌午,日头当空,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他却未感舒坦,只觉烦躁,他是关注江雯霏,却不是因为爱慕,而是有其他原因,特殊情况,不能明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母妃,儿子不想纳侧妃。”
一向爱美人的他居然不想要女人?撞鬼了?还是被谁威胁?太王妃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是不是箫竺不许?她一个女人,你还怕她?”
母亲好像对小叶子很有意见,什么事都能怪罪到她头上,也是服!张云雷赶忙帮她澄清,“不是箫竺的事儿,是我自己不想折腾。”
不管为何,这回都由不得他胡来!“为诚王府开枝散叶,可是大事,你都成亲一年半了,媛媛好歹有过身孕,奈何没保住,箫竺竟是连个动静都没有!其他侍妾你又失了兴致,再不纳个侧妃,是想让咱们诚王府绝后吗?”
十七岁而已,至于那么慌张?“孩子早晚都能生,着什么急嘛!”
“娘就是想抱孙子,等不得!”太王妃又好言哄道:“雯霏可是品貌双全,我都舍不得让她嫁给旁人!特意留给你,亲上加亲!”
在他眼里,最好的女子只有叶箫竺,旁人再好也与他无关,不意啰嗦,张云雷明白无误地拒绝,“不纳!”
果断的态度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惹恼了一心为他着想的太王妃,“成儿!你是越来越不把娘的话当回事了!上回你拗着非要送走媛媛,我可是依了你的,总不能让我这个当娘的一直顺着你吧!你是不是该听我一次?”
“旁的事都可以顺着您,可这女人的事……”母妃只管给他搜罗,到头来还不是得让他受累去宠幸,睡喜欢的女人那是享受,不喜欢的,真如被强干!
“我不喜欢她,让她进来做甚?岂不是耽误人家的终身!”
“纳进来生孩子呗!”在太王妃看来,女人不就是传宗接代嘛!“只要雯霏能有身孕,往后你爱宠不宠,娘不管你!”
所以这个母妃,就把女人当成了生育机器?想了想,张云雷商议道:“母妃就是想抱孙子吗?若是箫竺有了身孕,我就可以不娶江雯霏了吧?”
“等不了!”没什么回旋的余地,太王妃已经打定了主意,搁下了修剪盆景的剪刀,满目不耐,
“即便箫竺怀孕,雯霏也必须做侧妃!哪有王爷只有一个正妃,没有侧妃的,像什么话?”
所以身孕什么的,完全就是借口,她就是在逼他纳侧妃!生命诚可贵,他不想总是在乎外人的口舌,活得那么累,
“过得开心就好,何必管旁人怎么说。”
“你不在乎,我这张老脸可在乎!”丫鬟早已备好了水,太王妃过去净了净手,琼枝递上巾帕,拭了水珠,太王妃望向儿子正色道:
“侧妃必须有,要么你去修业寺,把媛媛接回来,要么就娶雯霏!”
太王妃就是吃准了他不想接回丁紫媛,才说这样的话来威胁。
这特么不是为难人嘛!两样他都不想选!“母妃,你应该这样想,其实……”
不等他说完,太王妃直接赶人,抚额懒倦道:
“我乏了!要休息,你好好想想,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不然你就不是我儿子,我也搬去修业寺静修去!”
摆明了威胁他!还是不是亲娘咯!
话不投机,张云雷干脆告辞,找季慕惟喝酒解闷儿,季慕惟无法理解他的心态,“白送的美人儿,云哥你都不要?”
“如果让你娶了彦晓,你娘又让你纳个如花美妾,你同意否?”
“呃……”季慕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我觉得彦晓她不会介意的吧?”
“也是……”张云雷兀自笑笑,他们都是古人,男女老少,都认为男人有妻有妾是常情,只有他自己会觉得别扭,
“你嫂子大概也不会有意见,只是我不愿。”
无人理解的苦闷,惟酒能暂时麻醉。
回去后,不见叶箫竺,张云雷顿时清醒过来,“不会又是被太王妃叫去谈话了吧?”
宁心点了点头,想着王爷回来就好,王妃总算有救了,
太王妃院中,桌边虽摆着瓜果糕点,叶箫竺却无心去享,太王妃的话那么剜心,谁还有心情吃喝?
“原先成儿不愿去你房中,也就不提了,自成儿受伤后,这四五个月都与你同宿同眠,你却毫无动静,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人呐!可不能讳疾忌医,身体有恙就得治。”
明明在嫌弃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还不能表露不悦,得感恩戴德,
“多谢母妃关怀,明儿个儿媳会请大夫过来看看。”
看不看的,太王妃还真不在乎,她的目的在后头,“自从媛媛被送至修业寺后,咱这王府就等于没了侧妃,那些个不知情的,大约会在背后嚼舌根,说是你心眼儿小,不够大度,拦着不许成儿纳妃呢!”
诚王的性子,太王妃还能不了解?他是那种会被女人束缚的男人吗?叶箫竺心道:母妃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赖在我头上?按下心头的火苗,她强装恭敬地澄清,
“母妃说这话可折煞儿媳了,儿媳从来没有挡着王爷不许他接近女子。”
不插手就好,太王妃乐得一个人安排,温笑着与她掰扯着,“我也晓得,你是个明事理的,这不是怕外人胡猜瞎说道嘛!我寻思着,让雯霏入府给成儿做个侧妃,雯霏她爹才去世,孤女伶仃,左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