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琪妃宫中的路上,冷风吹着还不算,最要命的是路程遥远,纪菲菲只觉小腿肚儿酸痛,入宫还不许坐轿子,皇宫这么大,几个宫来回跑,简直要累趴下,然而张云雷与叶箫竺并肩而行,丝毫不顾身后的她,心怀不满的纪菲菲忍不住快走几步,在他身边抱怨了一句,
“王爷可否走慢些,妾身腿痛。”
张云雷闻言无动于衷,并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继续快步向前走着,
“释尘可等不得,万一去晚了,释尘挨打了呢?走不动你就该听瑜妃娘娘的话,留在她宫中,何苦跟来找罪受?”
也不心疼她,反倒这样指责她,纪菲菲有些不明白,张云雷他是怎么了,她可是他女朋友啊!异世中最了解他的人,他为何对她这般冷淡?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心中虽委屈,当下也不好多问什么,想着抽空再问清楚,女人要善解人意才是,不能老是怀疑男人,如此想着,她也就释然了,没再怪他。
众人一道过去看望梁启暄,她们去时,皇帝竟也在!瑜妃不由暗笑,这个琪妃可真会小题大做,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惊动皇帝。
行过礼后,琪妃瞥了诚王一眼,继续与皇帝告状,
“延成的护卫也忒没规矩,居然敢跟皇子动手,说好了点到为止,却把暄儿伤得这么重!保不齐是有心人故意指使的呢!”
听罢雪凌讲述的事情经过,尧帝算是明白了,不疾不徐地道着,
“不过是雪凌调皮,暄儿好胜,才导致受伤,成儿他人在瑜妃那儿,根本不晓得此事,哪有机会指使什么?”
皇祖棒棒哒!张云雷由衷地赞了句,“皇祖英明神武!释尘是老实人,一时失手也是意外。”
眼看皇上没有丝毫要责怪诚王的意思,不甘心的琪妃又瞪了释尘一眼,“妾身也只是心疼孩子嘛!这个护卫,饶不得,必得给他些惩罚才是。”
伤了人,不该逃避,释尘拱手道:“卑职愿意领罪。”
义气不该用在此处,不值得!雪凌小声嘀咕着,“释尘,能不能别说话!”
发觉女儿对这护卫颇为关心,瑜妃暗生戒备之心。
尧帝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抿了口茶,不温不火地随口问了句,“你想怎么罚?”
琪妃眯眼恨道:“打断他双臂!”
这样狠心不讲理的女人,幸好没让暄儿由她教养,否则只怕也随她了,把她的话当做了耳畔风,尧帝又问梁启暄,
“暄儿,你认为呢?”
梁启暄心道:母妃说完了吗?终于轮到本皇子说话了吧!当下指着释尘扬声道:“我想让他教我武艺,将功赎罪!”
“什么?”这话简直要气死琪妃!她一心想找诚王晦气,儿子居然与她唱反调?太过分了,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儿子!
张云雷与叶箫竺对视一眼,强忍着没笑,雪凌亦感惊讶,毕竟梁启暄老是针对她,她还以为释尘也会被她连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饶了释尘,放了心的她起哄道:
“教你武功?你可得叫师傅哦?”
“那都不是事儿!”虽过招不多,但他能看出来,释尘功力深厚,变化多端,梁雪凌说得没错,跟人家比起来,他的真的只是三脚猫功夫,是以他很想,让释尘教他武功。
身为皇子,不在乎权势,竟认为武功至上,琪妃恨铁不成钢,“你是皇子,不是草寇,学武艺有何用?”
指教孩子时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尧帝最是看不过眼,“他还受伤,你非但不心疼,反而这样训他,练武怎么?练武也可强身健体!”
琪妃认为那是无用之举,又不敢反驳皇帝,讪讪一笑,“妾身是希望他能多读书,将来帮皇上分忧解难。”
尧帝又怎会不明白琪妃的愿望,趁早打消她的念头,省得她总是将暄儿逼得那么紧,“有那么多哥哥替他分担,暄儿只管安享富贵即可。”
一句话,瞬时浇灭了琪妃那心底仅存的小火苗,梁启暄反倒开心得很,父皇明白的说出来,母妃也就没理由再迫她念那劳什子书了吧!
瑜妃前后两个女儿,安守本分,从不做非分之想,只管伺候好皇帝,让他舒心即可,淡薄之态,反而更得皇帝欢心。
琪妃仗着自己有儿子,总想争宠,奈何适得其反,皇帝并不想去她那儿,听她说话,处处透着心机与目的,便觉头疼。
这下好了,反诬不成,连累自己!琪妃失望又愤慨,只怪自己时运不济,头一个是女儿,还没养大就夭折,第二个总算是儿子,偏偏生得太晚,与那些个皇子比起来总是吃亏,委屈不得诉,只恨得银牙紧咬,半晌不做声,脸颊通红!
而释尘早已做好了挨罚的准备,猛然听到九皇子这个要求,难免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挨打是皮肉之苦,传授武艺便是累心,好似更不易!不知如何抉择的他看向诚王,一脸为难,“王爷,这……我只会自己打拳,不会教人武功。”
若是教个功夫能化干戈为玉帛,也是好的,况且他看这个九皇子,也算爱武成痴,释尘打伤他他都不介意,只想学艺,也是难得,张云雷松口道:“无妨,你练拳,让他跟着学,自己领悟。”
见诚王应下,梁启暄欣喜道:“没问题,虽说我功夫不高,也是有些根基的,只需释尘师傅提点即可。”
“殿下万莫这般称呼,折煞卑职!”听到师傅的称谓,释尘甚感心慌,他在诚王府待惯了,实不想入宫来,遂又向诚王争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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