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听张师这样,以为她还要安排更好的屋子给老夫人和三姑娘,忙道。
“师,这样的屋子就够了,我家老夫人和三姑娘一向不喜奢靡,把屋子安排得太好,只怕我家老夫人和三姑娘还不喜欢。”
看过林氏和顾玉棠暂住一宿的禅房后,梁嬷嬷和张师正要沿着原路返回,突然就见前面有几个男子,为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冠,闹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绣了文竹式样的杭绸褙子,长长的黑发用一个紫金冠高高束起,眉眼间带了几分坏意,手中的折扇迅速收起,拉起了前面那女冠。
“好姐姐,好姐姐,你就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一定和我爹娘,我一定娶你,一定不辜负你!”
那女冠想要反抗挣脱,可男子见那女冠要挣脱,赶忙朝着身边站着的几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使了眼色,那些人明白了男子的意思,当即就把那女冠围了起来,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张师,前面这是做什么?”梁嬷嬷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就问了句。
“嬷嬷,没事。不过是几个纨绔子弟逃出了家门,来观里调戏女冠罢了。我去前面把人处理了,请嬷嬷在原地等我!”
张师话音刚落,嘱咐了身边的几个女冠守着身旁的梁嬷嬷,她自己就上前去了。
为首的那个华衣男子,看着张师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赶忙把围住了那女冠的那些个男子喊停,让他们挡住了张师准备前行去救那女冠的路。
“今刮的到底是什么风?竟把仙元观不可一世的张师都刮了过来?上次府中一别,不知张师这些日子可好?看你那张脸红扑颇,这又是生气了?”
华衣男子话罢,把手中的折扇一把打开,掩住了他带了几分嘲讽笑意的脸。
“沐公子,还请您自重!难不成上次王爷在府里的教训,还没有让沐公子明白吗?还是沐公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
若是沐公子贵人多忘事,贫道就不辞辛苦,再同沐公子一遍观里的规矩,凡是在观里和女冠拉拉扯扯的人,三之内不许再入观!”
张师似乎毫不畏惧面前那男子的威慑,直截帘地把仙元观里的规矩给了那男子听。
那男子见张师越发严肃起来,一张脸拉得老长,一下子就乐得大笑起来,朝着身边的那几个侍卫使了个颜色,让他们放过了那个被围在人群之中的女冠。
“仙元观的规矩繁多,我一时忘了,也是有的。不过我依稀记得,月初的时候,父王好像在观里捐了一万两的香油钱,张大师特地了,这仙元观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如今张师又要赶了我出观,不知是不是违背了张大师的意思?还是,让我家再捐一万两做香油钱。”那男子看着面前的张师,不禁咽了咽口水,冷笑着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势在必得的。
前两日张大师带着张师去了沐王府在澄江的宅子做了几场净宅的法事。
沐郡王在王府里头拉了张师的手一下,就那么一下,沐王府就给仙元观捐了一万两的香油钱,当做赔罪。
如今张师这样伶牙俐齿,不依不饶地,那位沐郡王的心里,以为是这位张师,又想借机讹诈香油钱了。
看着面前的张师,沐郡王在心里暗道,这回他倒是不会捐什么香油钱,若是仙元观缺个什么打杂烧水的,他大可以把自己捐进来,也好过这样夜夜想着那位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