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溯回来后,傅姿雅便立马问:“谁打过来的?”

陈溯看了傅姿雅一眼,低声回着说:“是先生。”

傅姿雅瞬间就笑了,她说:“是有什么事情找你吗?”

陈溯立马解释说:“生意上的事情。”

傅姿雅听了,又再次握住我的手说:“小樊,你就放心养身体吧,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就一起出去旅游,一起出去玩,你说怎么样?”

我自然是笑着说:“好啊。”

她开心的说:“那我们说定了。”

傅姿雅他们在这里也待了挺久的,我体力还没怎么恢复,陈溯感觉我精神明显有点跟不上傅姿雅,便轻声提醒了一句:“夫人,我们先走吧,别打扰易小姐休息。”

傅姿雅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她也察觉到了我有些疲惫,便同意了韩溯的话对我说:“小樊,我们也先走了,当你好点再过几天我带着小牧一起来看你,他很喜欢你呢,这次知道我要来医院,一直吵着要给跟我一起来,不过今天下太大的雨了,我怕他感冒,就把他放酒店了。”

听她如此说,我精神也好了点。笑着问:“真的吗?”

她说:“是的,你先养好身体,我过两天就把他带过来陪你,逗你开心。”

我笑而不语,傅姿雅又和我说了几句后,便跟我说了再见终于离开了我病房,我一直强打着的精神,也终于垮了下去,我歪在床上,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之后那几天,我一直都在等着傅雅姿来,也不知道她那天的话是否只是随口的一句,说带小牧来看我的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期待,大约是因为那个孩子太像小奇了,明知道他和小奇不是同一个人,可只到他,我心里总会舒服欣慰一点。

我等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傅姿雅终于来了医院,不过她没有带孩子一起来,她和我说那几天之所以没能来看我,是因为孩子生病了,正发着高烧。

听到她这话,我立马皱眉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傅姿雅脸上满是疲惫,眼底也有着黑眼圈,很明显这几天她没有休息好,她说:“小牧现在也在医院,就在二楼住的院。”

我不自觉紧张的再次问:“那医生怎么说的?”

傅姿雅心情低落沉说:“要在医院住段时间消一段时间炎。”

我松了一口气安慰她说:“那就没多大问题,每个人体内都会有炎症,住段时间院挺好的,只要不严重,小孩都是这样一路过来的。”

傅姿雅见我如此,便好奇的问:“小樊,我记得之前你有和我说过你有个儿子是吗?”

我放在被子上的手,僵了一下,半晌,我笑着问:“怎么了?”

傅姿雅在病房内环顾了半圈说:“为什么我一直都没见到过,孩子不都喜欢缠着妈妈吗?”

于曼婷刚好从厨房内出来,正好听到了傅姿雅这句话,她赶忙走了上来挡在我和傅姿雅身边,笑着转移话题说:“傅小姐,喝水吧。”

傅姿雅看了于曼婷一眼,然后由接过了她手上的水杯,可她并没有发现于曼婷有转移话题的意思,又再次问了我说:“孩子现在上学了吗?在哪个学校上学?成绩好不好?”

她问的很认真甚至是好奇,于曼婷脸上的尴尬越来越重了,她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刚想岔开话题,再一次进行打断时,我开口了,我说:“我的孩子去世了。”

这一句话就一下子就把气氛给彻底凝固了,傅姿雅刚想要说话的表情,正好凝固在脸上,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甚至没料想到我会突然来一句这样的话,她和于曼婷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好半晌,我继续笑着说:“在他六岁那一年,我可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误会了,抱歉啊。”

傅姿雅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她看了于曼婷一眼,立马和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是不是提了不该提的?小樊,我不是故意的啊。”

她脸上是满满的内疚。就好像她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于曼婷表情也比较紧张,因为小奇去世了这么久,她们几乎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总是小心翼翼的防着我,怕我挺到这两个字会受到刺激一般。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我不想因为身边的人太过注重我的感受,就把小奇这两个字抹杀在这世界上,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我的小奇曾经也和天底下所有的孩子一样,都曾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真实的存在着,他并不是幻影,而且我逃避了这么多年,也该试着去接受他的一切。

对于傅姿雅的抱歉,我只是笑得很平静说:“没关系啊,怪我没有告诉过你,小奇小时候很乖的,很听话,从来都不吵,也不闹,反而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却没有保护好他。”

傅姿雅握住我的手说:“你别这样说,每个孩子都是妈妈最珍贵的礼物,可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早就注定了他的去处,失去生命并不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你应该庆幸他被老天怜爱,走出了时间而已,当了小天使就不会生病不会痛苦了啊。”

于曼婷也赶忙在一旁笑着说:“是啊,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们吃水果吗?我去给你们切点过来。”

傅姿雅这次识趣多了,连忙搭话说:“我想吃点葡萄。”

于曼婷笑着朝厨房走去说:“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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