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姑娘,城南的张老爷打发人来说了,说他今晚过来,让你不要再去见别的客人了。”
“好嘞。”沐浅夏吐出一片葡萄皮,笑眯眯的答应,眼角瞟了瞟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立即喜滋滋地起身上楼。
小厮殷勤地给沐浅夏上了一壶上好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市面上最高价的那种。
现在的沐浅夏可是寻香阁的头牌,是使寻香阁起死回生的功臣,她一场惊艳大众的,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让被万红楼和沁香楼压得死死的寻香阁,迅速的反超了那两家,成为本城的青楼第一。
所以沐浅夏如今在楼里过着所谓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悠闲日子,人人巴结趋奉,生怕惹她姑奶奶一个不高兴就离开了。只是,这就是大家想多了,她若是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呢?
沐浅夏说她要住在顶层的阁楼,由她。
她给自己起的艺名叫蓝浅,虽然和青楼里其他的花名不太符合,但也由她。
她不在自己房间内等客人,喜欢在楼内东逛西逛,还喜欢端着姑娘们下巴瞧来瞧去摸来摸去,也由她。
寻香阁的老鸨站在门口迎客,随便一瞥,瞧见到处东游西荡的沐浅夏,笑得心满意足,眼睛啊,都眯成一条缝了。
真是天降福星啊!
自从这姑娘被公子送进来后,寻香阁便转了运,不仅生意好了,就连楼内的气氛都开始变得祥和了,其余的姑娘们似乎也没有了以往互相争客的嫉妒倾轧,一个个的每日喜笑颜开,十分满足的模样,瞧着就令人心生欢喜,由此生意也便更旺了几分。
一般在正常情况下,头牌总是容易被人嫉妒的,由此引发的争端也不少,可这样的老例在沐浅夏的身上却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的人缘极好,虽然老鸨再三告诫姑娘们不得泄露沐浅夏的来历,可姑娘们却根本不需要她特别关照,对沐浅夏极尽巴结。老鸨有时候觉得,她们对沐浅夏的态度,与其说是喜爱,倒不如说是敬畏,甚至有时候她们流露出的眼神,还带着几分的……感激。
这当然有点蹊跷,不过老鸨并不打算深究,天降的福气,何必疑神疑鬼坏了这好事?而且公子也有交代过,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她也无需多问,只是不知道公子是从何处寻来的这绝妙人儿。
…………
“公子,我们的人,找到长公主殿下了!”朔风激动的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做,每天只有一件事,就是寻找长公主殿下的身影,就在刚才,终于传来了找到长公主殿下的消息。
顾离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只是眼底的血丝和周围浓重的黑眼圈暴露了他这段时间的疲惫。只是,他眼底的迸发出的亮光让人将他眼中的疲倦之色忽略。
“在哪儿?”顾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
“回公子,就在东秦边境的宁远城。”
“宁远城?”顾离喃喃自语,“你们为什么之前在宁远城没有找到她?”
“这个,属下以为公主会躲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实在是没有想到,公主她,她……”朔风突然结巴了起来。
“她怎么了?”顾离沉声道,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公主,她……”朔风犹豫片刻,一咬牙,一闭眼,心一狠的道:“公主她在一间名为寻香阁的青楼里。”
沉默,良久的沉默。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朔风现在能听到的唯有自己的呼吸声以及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继续说。”顾离的声音突然传来,冰冷的仿佛不带一丝的温度。
“是,公子。”朔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公主化名为蓝浅于半个月前进入宁远,在十天前以一支舞在寻香阁横空出世,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为了宁远城有名的花魁。城中富商一掷千金只为了能见公主一面,能够得到公主赏识的才能有幸成为入幕……之宾。”朔风说到这里时停顿片刻,抬头看了一眼顾离,之间顾离神色平静,并无任何异样。只是,若仔细一瞧便能发现,他手上握着的一个茶杯上出现了些许的裂纹。
朔风咽了口唾沫,道:“公子,您不必激动,以属下对公主的了解,公主断不会如此。而且有寒烟公子在,绝不会任由公主被别人……”他剩下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相信,公子一定懂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寒烟,也在那里?”
“是的。寒烟公子同公主一起于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宁远城,而且公主现在所在的寻香阁正是寒烟公子名下的一处产业。”朔风沉声道。
“所以,当时带走公主的,是寒烟?”
“应该,应该是。”朔风沉吟片刻,道。
“让人备马车,我即刻就要出发前往宁远城。还有,在我到底之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寒烟离开宁远城。”
“是,公子。”
…………
就在两个时辰前,寒烟突然过来找沐浅夏,称自己在西楚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那边的人正等着他过去处理。现在他急需过去,所以过来告诉沐浅夏一声,顺便看看她要不要同去。
“寒烟,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而且我过去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说不定还会给你添乱。”
“可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寒烟低声道。
“诶呀,你就放心吧,更何况你也看到了,即使不依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