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时间,同时也为了避开狼山的狼群,永宸并没有带着沐浅夏慢慢走,而是抱着她,一路踩着树梢,以卓绝的轻功将人带下狼山。
看到永宸连气都不喘,就把她抱下山,沐浅夏很想问:楼主大神,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昨晚不把我送下来,非让我在山上呆一晚干吗?欣赏风景吗?
好吧,沐浅夏很怂地承认,她不敢问。
“这一次幸亏遇到了你,要不是有你出现,我都不知要怎么离开狼山。”既然永宸不喜欢听谢谢,那沐浅夏她就不说谢谢这两个字了,反正只要意思表达到位就好了。
没想到永宸竟丝毫都不领情,讥讽的道:“本座还以为,你会说没有本座,你只凭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着下狼山。”
“怎么可能呢……”沐浅夏淡淡一笑,却没有再多言。
她原本就没指望有人能前来救她,也早就做好了万事靠自己的心里准备,永宸的出现于她而言是个意外,她虽然很高兴,很感激,可也不至于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
遇到永宸她很兴奋,这意味着在完全陌生,充满危机的环境中不必全靠她一个人。可若是永宸不出现,她也会想尽办法活着下山。所以,她从来没有把活下来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你打算要去哪?本座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这里离找她的人还有千余米,离城门就更远了,沐浅夏一个人至少要走到天黑,才可能遇到寻她的人。
“去哪都行吗?”沐浅夏眼眸一亮,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
永宸一看就知沐浅夏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冷声道:“除了这京城,你还想去哪里?”居然想离开京城,这个女人果然是记吃不记打。
“没有,我回京城。”沐浅夏刚燃起的希望,立刻熄灭。
永宸说得没有错,除了京城她还能去哪里?只要顾离想,不论她逃到哪里,她都能被捉回来。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费尽心思的离开呢?
“哼……”永宸重重地哼了一声,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血红色的骏马,从狼山的另一角跑了出来,跶跶跶的跑到永宸的身旁,亲昵的蹭了蹭他才衣服,却被永宸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开。
骏马缩了缩马头,沐浅夏似乎能看到它眼中的委屈。
永宸见沐浅夏一直盯着他的马看,随口问道:“怎么,你喜欢?”
“它很有灵性。”沐浅夏一开口,那匹马就看着她,眼中似乎有迷惑。
“它是狼山的野马群里,唯一活下的野马,我从它刚出生时养到了现在。”这匹马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他童年唯一的玩伴。
“难怪……”它会与你这般亲近。
“走吧,本座送你回京。”永宸不愿意继续多谈,直接翻身上马,然后朝沐浅夏伸出了手。
他当然可以直接抱着沐浅夏上马,可他不知道为何喜欢沐浅夏将手伸给他,把一切交给他,信任他。
大手握小手,手指相触的瞬间,永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在马儿往前走的瞬间,将沐浅夏拉上马。
一人一马配合默契,沐浅夏刚刚坐稳,血红色的俊马就撒腿跑了起来,完全不需要人管。
永宸的装扮非常引人注目,不过他胯下那匹马的速度飞快,一路上并没有人看清他的长相。
当然,就算看到了永宸也不会有丝毫在意。
在离城门百余米时,永宸示意马减速,挺稳,将她抱下马后,还不待她开口,就直接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离开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沐浅夏知道,这是永宸另类的细心。毕竟,要让人看到她一个未婚的西楚长公主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月楼楼主共乘一骑,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若是再被有些人刻意渲染,她的名声就彻底被毁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而且,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名节可是比性命还宝贵的东西。
城门口,已有不少人在排队。大家手持路引、碟牌依次入城,守城的小兵检查得也很仔细,遇到可疑的人还会再三盘问。
东秦的百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碟牌,也就是类似于现代的身份证,要离开自己所在城镇,去别的城镇还需要官府开的路引,进出城都需要仔细检查,以免有他国奸细混入。
普通百姓是碟牌,官府中人则是鱼符,而沐浅夏属于皇家人,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玉牌。可是,这些代表身份的东西并不会随时带在身上,所以沐浅夏现在什么也没有,她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算她告诉守城的士兵她是西楚长公主,就按她现如今的装扮来看,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被别人当做精神病。
“哎,这该要怎么进城呢?我要不还是别进城了吧。”沐浅夏远远地在一旁看着排队进城的队伍,双手托腮,一脸纠结的蹲在路边。
好吧,她承认她一点都不想回京。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厌恶三皇子府,厌恶顾离,可这京城完全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或人,更何况她此次遇险应该与顾离的政敌脱离不了关系,她实在是不想再卷入这皇室之中。
她一旦错过此次机会,以后还能完美的死遁吗?
“要不,我还是走吧。虽说一个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没有身份证明的外面会很危险,可我若是去寻个小山村,过与世无争的归隐生活,应该也不算难吧?”沐浅夏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大部分还是从以前看的小说中推理出来的,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