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皇后怒气冲冲地看向顾辰景,“景儿,那刚才这是什么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足顾离面子,却丢了自己的面子!本宫什么时候教你变得如此的“无私”?”
顾辰景阴沉的脸色亦不好看,“母后以为儿臣不想除掉顾离吗?若不是有他的存在,儿臣早就被册封为太子了,他是儿臣继承大统的最大绊脚石,儿臣比任何一个人都想除掉他。可是,现在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大权尽数掌握在他的手里,皇宫早就比不得之前了,这里有多少人是他的,谁又能知道呢?母后,您身处后位多年,不是一般妇人可以相比的,您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儿臣现在能跟他彻底撕破脸皮,硬碰硬吗?”
他们都在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线,可他清楚的知道,刚才的那一幕,顾离绝对不会退让一步!
所以,只有他往后退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今日之事是母后莽撞了,没想到那个西楚长公主竟如此难对付,接下来的计划母后一定会慎重而行。”
“母后,您不必自责,今日之事儿臣并不怪你,儿臣知道,您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儿臣。母后,您放心,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臣早晚有一天会将顾离踩在脚下,让他对儿臣跪地称臣。”
“景儿,真是苦了你了。都怪母后没用,若是母后能得你父皇欢心的话,你也不必经历这般苦难了。”
“母后,儿臣从未怪过您,儿臣迟早都会向父皇证明,就算没有他的扶持,儿臣也一样可以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权利的顶峰。儿臣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最喜欢、最宠爱的儿子是如何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如何的跪地称臣!”只是这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
沐浅夏被顾离牵着离开了皇宫,可一路上,顾离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沐浅夏不由得晃动了一下她的手腕,:“顾离,你刚才这么做……”
“是不是觉得不应该啊?”没等沐浅夏说完,顾离便出言打断了她。
“啊?”沐浅夏微愣。
“你是不是怕和顾辰景撕破脸皮,毕竟他可是你当初自己主动要嫁给的人?”
沐浅夏有点蒙,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他俩纠结的是一个点吗?
“不怕。”沐浅夏抿了抿唇,继续道:“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承认,我是怕的。那个阵势,那个场景是我第一次所见。若是再西楚,有皇兄在的话,我一定不会怕,因为不论发生什么,他一定会护着我。可这里是东秦,那里有那么多的人,可却没有一个是我所认识的,更没有一个人会毫无顾忌的护着我,我若是不怕的话,那才是假的。更何况,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代表的是你的王妃,更是西楚的长公主,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别人的眼里无限的放大,稍有不对,就会被那些所谓的名人学士出言嘲讽,抨击。而且,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怕我的举动会伤害到王府的利益,怕自己会影响的你的计划。”
沐浅夏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是现在,我不怕了。”
因为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像他这样城府深沉且以大局为重的人,却愿意为了她和皇后、顾辰景在众人面前撕破脸皮,那么,连他都无所畏惧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她只是有些担心,这样会有损他的……
顾离眯起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她的一字一句都在他的脑子里过了很多遍,才终于确定的告诉自己,她是在为自己着想。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眼底也多了几分的柔和。
“浅浅,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对吗?”
“我,我没有,谁担心你了,我,我只是觉得我既然嫁给了你,咱俩的利益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可不想因为你而把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甚至是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沐浅夏立刻反驳道。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心虚就说话结巴。”顾离轻笑道。
不过,浅浅,你放心,不论日后我的处境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我定会尽我所能,护你一世无忧。
沐浅夏并不知道顾离此刻下了什么样的决心,只是一味的反驳着他的话:“你胡说,我才不是那样的,一定是你记错了。”
顾离轻笑出声,笑声中透着轻松愉悦,一扫之前的阴霾。
顾离突然将笑声收敛,“浅浅,你刚才为什么站在那里任人摆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想要离开那里,应该不难。”
我才不是!
一想到这个,沐浅夏就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人竟会如此的卑鄙不堪,这么多的人联手算计她一个人就已经够让人不耻了,竟然还想要威胁她:“本来我可以跑掉的,可是她们突然对顾辰茹出手了,那些人也太是大胆,太是可恶,竟然连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都敢得罪,她们难不成以为有皇后护着自己就天下无敌了吗?也不看看这个天下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明明是皇上的权利更大,可那些人实在是太蠢了,以为自己抱了个大腿,却不知把真正的大腿给得罪了。
顾离哂笑;“你对顾辰茹那个丫头倒是护的紧,我怎么不知道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其实我和她都没怎么说过话,只是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她先前帮过我一次,这次又在众人面前站出来替我说话,这样的人情,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