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们霜叶姑娘这么难请?”周持声音陡然提高,还真有那么几分唬人的样子,“我还就要这霜叶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绝色美人端这么大架子。”
嬷嬷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奉承到了马尾巴上,又因为心虚更加无措。一旁的谢见眠始终没有说话,只饶有兴趣地四下打量,嬷嬷心思活络,猜测这或许是个好说话之人,立时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我看这位爷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对我们若音……”
“我听他的。”
嬷嬷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只得讪讪赔笑,又心下奇怪,哪有两个男人逛花楼其中一个这么没主意的,这选姑娘还能代替不成?
这二位难不成是……
“我说你怎么回事,找个姑娘这么费劲!”周持见这嬷嬷不知在想什么,发起以退为进的大招,话音刚落便抓起谢见眠的胳膊往外走去,“我们走!”
“哎哎哎,二位爷别走啊!”到嘴的肥鸟要跑,嬷嬷一下急了,扭身上前挡住门口,过宽的身体几乎把门挡了个严实,“霜叶姑娘是吧,我这就叫她过来。”
周持停住脚步,吊儿郎当地一撇嘴角:“你早说啊,哪这么多事儿!”
见这嬷嬷还停在原地不动,周持接着催促:“怎么还不去?”
“这位爷……”嬷嬷偷瞄向谢见眠,试探问道,“不找个伴儿?”
“霜叶就是给他的。”周持等得不耐烦,只想快点弄清这嬷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过脑子随口说道,“我和他一起。”
说完才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僵硬扭头,果然看见谢见眠用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而且好像还翻了个白眼,碍于公事才没当场翻脸走人。那嬷嬷则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怪不得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在给他养的兔儿爷找乐子!龙阳之癖她也见过不少,某看上就强掳也是有的,倒显有面前这位爷这样不光顾着自己快活,还能照顾着枕边人的。不过看这兔公子长成这样,如此受宠倒也不稀奇了。
摸清前因后果,嬷嬷自觉一派柳暗花明,留下个“我都懂”的眼神就上楼叫人了。
谢见眠这才逮着机会剐向周持,谢公子不屑动粗,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这笑里怎么看怎么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捕快哥哥还有这种心思呢,怎么,这是想和我一起做什么?”
周持失言在先,自知理亏,十分能屈能伸:“怪我怪我,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谢见眠还想再冷嘲热讽几句,但嬷嬷已经领着一位姑娘下了楼,若再计较必是要露馅,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顺势扮起了捕头大人的笼中鸟金丝雀。
方才的磨刀霍霍瞬间收敛,谢公子低眉顺耳,乖巧倚在堂中廊柱上,甚至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周持的衣袖。
“二位爷,这就是我们霜叶姑娘。”嬷嬷笑得谄媚,将一位姑娘推上前,“霜叶,一会儿好生伺候着。”
那被叫做“霜叶”的姑娘身穿一袭如枫的红衣,鹅蛋脸上一双眼睛秋波流转,当真是个如其名的美人。
只是,这张秀色可餐的脸和画像上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她不是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