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县长假惺惺地过来拱手致歉,“老夫救援来迟,还请恕罪。”
因为厉青青被贬为庶民所以县长便不能自称下官。
厉青青看他那张圆滑世故的脸,故意拆穿道,“朱县长是故意来迟的吧?反正是一个被贬的皇女,没什么可用价值,只要不死在你的地盘就好了。”
朱县长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厉青青也懒得跟他废话,“这样吧,借你的人一用送我们出城。”
“这,这……”
“既然你不肯的话,那我们就不走了,万一再有杀手要来,也是死在你的地盘,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朱县长额冒冷汗,虽然说女帝已经将这位皇女贬为庶民了,但总归还是皇女,万一哪天女帝心血来潮又召她回去,而她又死在自己的地盘上,那他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可一旦借兵护送,岂不是告诉天下,他站在五皇女这边,到时候皇太女岂不是要弄死他了。
两头为难的朱县长心想,要不辞官回乡算了,反正这些年也没少赚,够养老用了。
厉青青却不给他多考虑的机会,“想必你应该知道,母皇下令是让我流放,我这还没流放,在途中遇刺身亡,你说你怎么跟母皇解释?”
朱县长汗都出来了,此时还能说啥,只盼着祖宗赶紧走,出兵就出兵吧,也就几步路,到了下一个县城就没他啥事了,大不了就递辞呈,也就不用夹在两位皇女之间两头为难了。
得,这么一想,朱县长下令,“你们护送五皇女出城!”
厉青青满意一笑,带着这些人走了,任灵珊和张嬷嬷跟在厉青青身边。
厉青青想到张嬷嬷是出去找未黎先生了,如今人回来了未黎先生却没回来,她有些担心。
她侧过头去问张嬷嬷。
张嬷嬷说,“未黎先生和季承文走了,说是办点事,老奴拦都拦不住。”
“那孟培良的失踪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张嬷嬷点头,并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话说张嬷嬷赶到的时候,他们还在威逼利诱孟培良。
孟培良说他还有好多秘密可以告诉他们,只求他们放了自己。
未黎先生想了想,道,“那就再说一个听听。最好是最隐秘的。”
孟培良苦着脸说,“若想解决两国夹击大祁的困局,那就只能从分裂北兴势力。”毕竟鸢国局面他不清楚,只要两国有一个出现内乱,大祁的困局就能迎刃而解。
他说,“外人都以为长鸣皇子和太子殿下争夺皇位你死我活。其实幕后还有一个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是最聪明最狡猾,最为隐藏实力的。只要把祸水引到十三皇子身上,让他跟太子斗,一旦出现内乱,北兴哪还有时间兴兵来犯。”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未黎想了想,最后也颇为确认,孟培良是十三皇子的人。
崔田方觉得不现实,“路程太远,派谁去都赶不上北兴发兵的速度。”不过孟培良这些话还是被他记住了。
“有一个人,已经去了,应该很快就到。”未黎先生说。
崔田方经他一提醒,忽然就知道是谁了。
既然秘密已经探出来,那人也就不必留了,二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孟培良虽然知道很多秘密,能把所有秘密探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但若是为了这些秘密换取老家伙一条命,倒不如不听,反正是纸包不住火,是秘密也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二人一打眼神,崔田方打开化尸散倒在了孟培良身上。
孟培良嗷嗷大叫,最后在痛苦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流下一滩血迹。
未黎先生打算去一趟鸢国,搞清楚鸢国内部势力,有朝一日,能帮上殿下。
季承文原本是想帮着把孟培良干掉之后就回去,可眼下他一个人回去的话,既没有盘缠雇马,又没有太高的武功,一个人实在害怕,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未黎先生一块疯了。
……
北兴太子府里,一个人影衣袂飘飘的走过,进了前厅。
太子南宫珏负手而立,背对着进来的人。
来人君子端方,声音温润,开口不急不躁,“见过太子殿下。”
南宫珏转过头来,眉毛狠狠一抖,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情绪,“公孙傅,你多久没报密信了?”
公孙傅嘴角微弯,淡定胡扯道,“出了些意外,属下此刻是大祁五皇女的门客,一直被人紧紧看着,暂时抽不开身。不过那份机甲图纸我已让紅绫带来了,相信殿下已经收到了。”
“我听说那个厉青青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南宫珏早就听说了他们的事,早就对此充满了好奇和怀疑,此刻问来,正是对他的试探。
公孙傅心中有数,但回答时依然干净利落,不留把柄,“是。”
南宫珏眉毛一抖,脸色更不好看了,“回答的这么干脆,你是想气死本王!”
“我只是想向殿下表忠心,属下绝无私心,也绝不能被她迷惑,因为心中坦荡,忠心坦诚,所以才敢理直气壮地回答殿下。”
南宫珏没话说,好像是这么个理,“那个厉青青有点本些本事,竟然敢让南宫长鸣当众献舞。
这样的女人,真是好想见一见。”
公孙傅眉头一颤,眼底有冷气浮起。
这边南宫珏还在肖想,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又说起他派出去的那些人,“这些人一入大祁境内就被暗杀了,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不知。”公孙傅心想,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