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临渊绝陷入绝境之时,在这凝滞的空间之中,又是一点无声的振动响起。
一团幽冷的火光凭空涌起!
那个幽冥鬼使假扮的川石将军突然出帅椅中跳了起来,紫金色的战甲上竟是冒出一团幽冷的火苗,火光一闪,已经燎着了他的眉角。
川石将军双手一甩,两张薄如蝉翼的图纸被他从怀中扔出,他才得以机会拍去抹去眉眼之上沾滞着的幽冷火光。
正在这个空档,临渊绝只觉身上一松,轰然坠地。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当即手往地上一拍,已腾身而起,再次人刀合一,直向川石将军激射而去!
幽冥鬼使见状,一声轻喝,身上涌出一股暗紫色的灵力,向着扑来的残刀拍去。他早已察觉这临渊绝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模仿的是川石将军的灵法,但他自信自己定可化解来袭的一招。
但正待他脚下一顿,身体前扑,却觉劲风袭来,竟是一支短小的灵弩无声无息地迫近己身。那短弩来得甚是刁钻,恰好迎在他前扑之径,竟是避无可避。
这一弩正是寒夜行身藏的短弩所发。本来以寒夜行的力量对幽冥鬼使这样的高手,断无威胁之力。他所使用的又是可随手装卸的普通短弩,若在平时,对于强大的封灵者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有灵目相助,发现这幽冥鬼使身上灵脉流转皆以一处暗门为支点,当即不假思索,随手一弩射出。当日在月影大江之中一弩射中隐身于幻境之中的血雾灵王红莲儿,靠的也是这取巧之法。
只是这个暗门仍是幽冥鬼使本门功法的罩门,也是他身上最为薄弱的所在,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并不知晓他的这个秘密。他心下大惊,只得转身回防。将那拍向临渊绝的一掌折回,以掌作刀,屑向了来袭的短弩。
暗紫色的灵光闪过,那支短弩被他轻易斩落。只是这一来,他的身型一滞,一柄残刀已经刺中了他的右肩。
幽冥鬼使一阵吃痛,心神大乱,一股黑色的灵力骤然出现,已经在不自觉之间使出了幽冥神殿的本门功法。他感觉到不对,连忙收起灵力,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临渊绝已经身型一缩,抹到他的身后,一柄残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统统给我住手!”临渊绝一声高喝!
这一声喊得恰是时候!
此时朔风灵尊手中的雪花灵印正灵光大盛,负屃神兽口中的灵光已经蓄势待发,对准了临渊绝的后心。寒夜行也早已被无数兵勇围住,踹倒在地,眼见便要乱刀斩下!
但只这一声号令,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经川石将军这将近一年亲力亲为的训练,这浔字营早可做到令出如山,水火不避。接到命令,执行起来断无折扣。
况且这川石将军乃是这浔阳城的中流砥柱,也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与希望所在,一旦他倒下,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能有幸存之理。还有的则是始终盯着临渊绝的行动,准备随时扑杀而上的一些战勇,确实看到了川石将军身上那一闪而逝的黑色灵力。
临渊绝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如此行险,算是赌对了。
这一路杀将进来,虽显漫长,但却不过是火石电光之间的事。这其中任一个环节出了纰漏,他与寒夜行几人只怕立刻便会被众军士斩于当场,乱刀分尸。而那小行子也果不负众人所托,那两张图纸在关键时刻终于起到了作用,破去了这冒牌的“离魂之器”。
尽管这一切都源自那个已经死去了的老瞎子所留的后手,但寒夜行不过刚刚觉醒,踏入这炼灵之道才寥寥数日,便能骗过已入灵尊境的炼灵尊者朔风,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再接着又是一着神来之笔的一弩,才助得他逼得幽冥鬼使现出了原形,控制住了这个冒牌的川石将军。
朔风灵尊眼见大好局面转瞬陷入被动,忍不住喝道:“你些紫莲叛军的奸细,快放了将军,我保证让你活着离开这浔阳城。”
“哼,将军!”临渊绝一声冷哼:“大家都给我看仔细了,你们确定这是真正的负屃将军吗?”
在场的军士终究不是笨人,虽然他们近年连日血战,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城外的叛军身上,对这些灵修之间的仇杀无心分辨,但毕竟还是有人会产生怀疑。是才看到那一丝一闪而过的黑色灵力的军士,此刻更是心生警惕。
校场之上,一片寂静。
临渊绝一声冷笑:“当日你逼我合作不成,想要设计杀我也就罢了。如何敢勾结冥幽鬼使暗害负屃将军!难道你真的想让这浔字营的数万将士,这浔阳城的数百万生灵与你一起陪葬吗!?”
“哼!说我是紫莲叛军的奸细,当日我在大江之上只身刺杀这血雾灵王红莲儿,万目昭昭,这红莲儿的首级还在这帅台之上,难不成也是假的?”
此言一出,虽然校场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敢窃窃私语,但场中气氛已变。当日见临渊绝在大江之上只身刺杀的气概,本就对他有好感。只是那日见他偷袭川石将军,一时热血上头,直欲杀之而后快。但回想起当日种种细节,确实有许多地方不对劲。
更何况川石将军遇袭伤重之后,这朔风灵尊便将将军府的后厅设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川石将军本就亲民,对于这浔字营的军务素来亲力亲为,这避而不见的举动,断不是他的惯常作风。
眼前这位被临渊绝制住的这位,虽然外表与川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