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看向周恒,这个他说不好,周恒朝着朱筠墨颔首说道:
“那黄掌柜气急攻心,当时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虽及时救治醒了过来,不过头颅内有出血,即便命保住了,今后能否行走就难说了。”
朱筠墨一怔,随即目光看向下面跪着的那些下人。
“霄伯这些人,似乎打得轻了。”
霄伯朝着朱筠墨施礼,“主子,先惩治罪魁祸首吧,这几个东西老奴自会处置,只是这个裴四儿,可是那位派来的......”
朱筠墨的目光,落在二林和裴四儿的身上,带着森森寒意,稍微沉吟片刻,抬头再度看向裴四儿。
“旁人倒也罢了,裴四儿犯事儿,这事儿要好好写明白,霄伯去调查清楚,这裴四儿到底打着梅园的旗号贪墨了多少银子,一桩桩一件件写得明明白白,然后将证据写好了一份送京城,另一份送大同给我爹。”
裴四儿虽然跪在地上,整个人倒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觉得今天逃过一劫,周恒看得真切。
朱筠墨盯着裴四儿接着说道:“至于裴四儿,既然手不干净,就不用留着手剁了吧,之后找个地方关着。”
庞霄顿了顿,“主子,老奴觉得还是挑断手筋比较好,如若他们来领人,这也是个囫囵个的是吧。”
朱筠墨摆摆手,“你安排。”
周恒暗自咋舌,挑断手筋这不是让人生不如死?
这个比砍断手还要狠,看来庞霄绝对是个狠人,只是不知道那句送大同什么意思,看来这个朱筠墨也有自己的难题。
裴四儿抬起眼睛,这会儿真的慌了。
见着庞霄快步走过去,想要爬起来,不过被旁边的人按着,只能跪在地上不断用额头撞地。
“主子,奴才错了,贪墨的银子,小的压根儿没花过,都放在床头的箱子里,奴才是鬼迷心窍了,求主子饶了奴才吧!”
庞霄似乎没听到裴四儿的说辞,快步走到裴四儿近前,一手捂住裴四儿的嘴巴,另一手持刀一挥,裴四儿直挺挺摔倒在地,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随后如同面条般浑身瘫软,晕厥过去。
庞霄掏出一块面巾,擦拭干净刀上面的血迹,挥了挥手腕。
“找点儿草木灰,将血止住,死不了就行,关在东院儿派人守着,另外去他房中找到那床头的箱子。”
那二人拎着晕厥的裴四儿,如同拽死狗似得,将人拖走,鹅卵石上留下两行血迹,很快有人冲上来,将鹅卵石上的血迹擦洗干净。
二林此时已经傻了,求饶都不知道,被人拎着跪在你那里,见他哆哆嗦嗦,周恒瞥了一眼,二林的胯间已经湿了一大片。
朱管家走上前,将二林之前在周恒院子里的行径说了,朱筠墨想要站起来,被庞霄按住了。
“主子您腿上有伤,勿要动气,老奴觉得这个二林既然是家奴,找牙行过来卖了就好。”
朱筠墨一来的担忧,“卖?他在梅园知晓的事儿不少,卖了恐怕......”
庞霄摇摇头,脸上带着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卖和卖不同,主子放心,一定给他找个好地方。”
朱筠墨没再纠结,挥挥衣袖。
“将人都带下去处置吧,把那二林留下的脏东西刷洗干净。”
庞霄吩咐朱管家去找牙行,这几个家丁也一起带下去处置,就在这时,刚刚去裴四儿房内找东西的人回来了,薛老大下意识朝前挪了挪。
周恒抬手拽住他,热闹不能随便看,有时候知道多了对自己没好处。
那人将箱子放在地上,跪地禀报。
“主子、霄伯,这箱子就是在裴四儿的床头找到的,里面有许多的银票和古董珠宝,数额都不同。”
庞霄抬手掀开箱子,里面有很多珍珠玉石,最上面有个不大的木质匣子。
打开一看,果然里面一摞银票,简单数了数,庞霄也怔住了。
“主子,这里竟然有一千两。”
朱筠墨一怔,用力拍着椅子背,“狗一样的东西,这货不知道讹了多少人家的银钱。”
庞霄手上动作没停,在银票下面摸到一个小本子,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他有些惊讶地看向朱筠墨。
“怎么?”
“主子,这是账目,这上面的数额有四千三百两。”
朱筠墨一怔,“如此大的数额,后面可曾写了银钱的去向?”
庞霄将册子翻到一页,递给朱筠墨,朱筠墨有些不解,接过来看了一眼,胸口的起伏愈发明显,抓着椅子的手指有些泛白。
“厉害了,都知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敛财。”
庞霄摇摇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裴四儿如若没有被抓住,京城那位就能得到银钱,如若被抓住也是主子管教不严,没有约束好下人,无论怎样在老爷那里都是主子的不是。”
朱筠墨神情一顿,瞬间蔫儿了,细想一下确如庞霄所言,叹息一声将册子丢给庞霄。
“册子和这一箱子珍宝,随着那证词一起送往大同,至于这银票......就给周小郎中吧,如若今天不是他在,这黑锅我都不知道怎么背上的。”
庞霄躬身称是,捧着银票匣子走到周恒近前,周恒现在有些懵逼,一下子多了一千两,一千两银子啊!
按照米价,换算成二十一世纪的软妹币,这岂不是有四五十万。
周恒的脑子有些死机,自己在医院拼死拼活不过一万多块工资,房贷的首付还是卖了老房子交上的,每月除了房贷花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