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悄悄松了口气,扬起个灿烂的笑容,“没问题啦!我很喜欢和小熊一起玩!”
方亦可动了下眉梢,小声问,“你跟小熊说话,他有回答你吗?”
嘟嘟眨眨眼睛,“小熊虽然嘴上没有回答,可是他心里有哦,我能听到的!”
“心里吗……”方亦可喃喃。孩子的心灵是最纯净的,嘟嘟既然能用心“听”到,想来,万予程的病情是没有那么严重的,至少,他对自我世界以外的人,还是有反应的!
嘟嘟用力点头,“嗯!心里!”
方亦可蓦的微微一笑,顺了顺小家伙的头发,“明白了,那就好好相处吧!”
公车晃晃悠悠了很久才到站,司机小王依旧在对面等着,车子载着他们直接回了洛家的别墅。
据小王说,他出来的时候,万先生已经在别墅里等她了。
车子停在楼宇前,嘟嘟连屋子都不想回,迫不及等的想去找小伙伴。
方亦可只得请管家找了下人陪伴他,自己则去了客厅见万翰文。
“方小姐!”见到她,万翰文从沙发上站起身,勉强打起精神。
方亦可颌首示意,“万先生,您坐。”
两人落座,下人上了茶。
万翰文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恕我冒昧,不知道方小姐目前在哪里高就?”
方亦可一愣,“我才从之前的公司辞职,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万先生问这个是……”
万翰文斟酌着道,“我听说您之前是做心理医生的,不知您是不是还想从事这一行业?”
方亦可脑子里转过念头,心下有些不快,直白的道,“您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我不太习惯这样委婉的讲话方式!”
所谓听说,不就是去调查她了吗!
有时候,她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当面问就可以知道的事,偏偏问也不问就多疑到认为别人不会说真话,非要自己费力巴拉的去调查出结果,这才觉得安心,有意思吗?
万翰文接触的人,无论男人女人,谈事情时大都是一句话再三思量才会出口,而对于别人说的话,自然也要反复拿捏才能消化掉。
哪知道会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方亦可,直接打出个笔直球,顿时令他颇感狼狈。
何况,这还是才刚帮助过予程和他的人,万翰文尴尬的耳尖都发红了!
“抱歉!”
方亦可见他这样,也有些不自在了。她只是一时不虞,随口发泄一句而已。
“不用这样,还是那句话,有事您就直说吧。如果是予程的事,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他是嘟嘟的朋友,哪怕为了嘟嘟,我也希望予程能够真正健康快乐起来!”
作了母亲之后,特别看不得小孩子受苦。
尤其是小熊和嘟嘟差不多大,又是小伙伴,看到那孩子闷不说话,一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模样,她也会觉得心生恻然。
“谢谢!”万翰文眼眶有些发酸。
他自然听得出方亦可言辞里的真诚,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却愿意为他的儿子尽一份力,他怎么能不感动!
可是,却有那么一些人,明明享受着万家的财富,承诺自己会好好照顾予程,最后却做出家暴以及帮凶的无耻之行……
他不知道昨天带孩子去检查,拿到结果后,自己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明明是三十来岁的男人了,他却抱着儿子哭的不能自己。
悔恨如巨毒,折磨着他。
用了片刻整理情绪,万翰文很快平静下来,他重新抬起头,“是这样的,万小姐。我今天带予程去检查,确诊他是患有自闭症……实不相瞒,我本来是请了一位心理医生,想为他治疗的。可是,他非常排诉对方,甫一见面便突然大哭大闹起来,完全不肯配合。”
“我感到很挫败,但又不能这样放着他不管,我听医生说了,这种心理疾病如果不尽早治疗,以后会越来越严重,有可能发展成精神分裂,甚至会自残。”万翰文打了个冷颤,“您能想象吗?予程明明是个那么好的孩子,可是想到他有一天会走到那种地步,我实在是……”
他粗喘了几口气,勉强压抑下不平静的心湖。
“后来我想到了您。请您原谅,我确实是特意去打听了您的事。这才知道您本人就是心理医生,只是前阵子才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到了一家普通的公司工作……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但据我所知的消息,您虽然成为心理医生不久,但您的工作能力却是很不错的,早早就独挡一面,为一些作过诊治,并且效果不错。所以,我个人认为,您是很适合这份职业的。如果您愿意,我或许可以为您提供一份这方面的工作。”
“当然,我的最终目地是希望能够由您来治疗予程!”
方亦可听得怔忡不已,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摆手道,“工作什么的就不用麻烦了,治疗予程……可以是可以,但我真的还只是新手,我想以您的人脉,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心理医生!”
万翰文望着她清澈如溪水的眸子,烦燥的心情似乎在慢慢平静下来,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会不抗拒她。
这位过于年轻的妈妈,身上有着属于孩子般的纯善。
现在很多人都在鄙视这种善良,他们嘲讽着说着这种人是“圣母”,甚至自以为是的在后面加上不堪的“女表”字,可是这些人根本不明白,这种真正善良的人是这个世界的财富!
如果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