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道,“就是这两个人欺负姐姐!”
谢家兄弟对视哑然,不明白自己怎么欺负郡主了。
苏瑶听灵璧说,已明白六七分,忙哄劝道,“宥一慎一是太妃侄儿,他们不敢欺负郡主的。他们若再让殿下生气,请殿下关了他们去掖庭司出气。”
灵璧闻言气稍顺,瞪了二人一眼,“你们,离我家姐姐远些!”
苏瑶暗笑,忙转移话题问道,“殿下来找郡主?她回来就睡下了。”
灵璧道,“并不是。娘娘让我带话,如太妃身体有恙,晚宴不必来了,将养要紧。”
嗓音稚嫩,却说的一板一眼。
苏瑶笑,“娘娘最是体谅太妃。我这里先替太妃谢了,也谢谢二殿下带话呀。”
“敏行起来了请告诉她,来找我玩。”
说完又瞪了二人一眼方才走了。
谢宥一心里好笑,只听说二殿下骄横,其实是个娇蛮的小女孩罢了。心中一动,他问苏瑶,“敏行郡主和太妃一起住着?”
“是呀。敏行郡主自接到宫里就在太妃身边养着,郡主性子和太妃像,太妃很喜欢她。”
至晚谢陵才抽空来永始宫见妹妹,复又匆匆携了三子去拜见萧越。
离京时谢二谢三还小,谢宥一年纪稍长,对天子还有印象。
不仅有印象,印象还很深。
因为天子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小妹妹。
眼前的青年依稀还是谢宥一十岁记忆里的模样,岁月待他很宽容,七年过去,这青年越发翩翩,谢宥一还是少年人,却也觉得眼前人英气清朗,确实有一幅好相貌。
萧越赞许道,“三个孩子委实生的好。”
谢陵忙一一介绍。
萧越点头,“宥一可先放南方军历练两年。”
南方军是昭建国主力军,绝大部分是萧越嫡系。谢陵大喜,忙谢过,两人闲话不提。
谢陵趁势说了谢太妃事,萧越沉吟道,“太妃身体素来不豫,故朕一直未许太妃请,若如此说,那便准了罢,等六七月天热,山中正凉爽,可请太妃上南山清修。一过十月天寒,诸事不便,还是回宫的好。”
谢陵道,“皇上考虑周全。臣代太妃谢过。”
萧越贴身内侍夏渊续了茶,轻声道,“皇上,离夜宴还有半个时辰。”
萧越又和谢陵闲话片刻,方起身去承舜宫更衣。
晚七点刚过,萧越携了后宫诸人准时到迎仙苑。
诸礼毕,席间觥筹起伏,一派喜乐。谢宥一远远瞧见敏行小小的身体坐的端正,脸上已无午间的可怜模样,心里舒了口气。
萧越近来因北朝频繁骚扰边境颇有些气闷,午间又不曾进饭,这时空腹饮酒便有些头重,遂起身出去透气,容嫔看他起身,忙询问,萧越按住她肩膀,“朕出去透透气,你先应着。”
容嫔柔顺点头,叮嘱夏渊好生跟着。
见皇帝中途离场,底下众人松口气,畅怀推杯换盏,更加喧哗热闹。
沿着廊桥行至沉香水畔,池塘波光潋滟,小荷才染新绿,自有脉脉清香,转过假山就到了摇光苑,是看星的好去处,摇光苑的集风楼也是内苑的最高处,站在最高层可一览京城。
夏渊摸不准他心思,也不好搭话,只默默跟着。
两人上了集风楼,此时江山灯火万里,星星点点一直消失到天尽头,江陵城灯火辉煌,天上银河缥如素练,地上护城河璀璨流转,好一派盛世景象。
“太妃可是又病了?”
“下午听说心绞痛又犯了,已派了太医诊治。”夏渊斟酌着道。
萧越闻言下楼,夏渊揣度着他可能要去永始宫,看主子心情不畅,也不敢问,亦步亦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