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斯黛西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惊恐无助的翠绿色眼睛,看着面前一片死寂的黑暗发呆。
她不知道着已经是她在黑暗中发呆的第几个钟头了,但恐惧感却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她最后记得的只有自己放学后从学校出来,跟着一群小朋友挤出校门时脖子上突然轻微刺痛了一下。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朦胧的意识就像被什么人粗暴地扔进了水里。她模糊地记得好像有人在旁边接住了她,然后......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间黑黢黢、又冰又冷的屋子,这就是她醒来后看到的全部了。
格温·斯黛西现在还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这样的遭遇理所当然地让她被吓坏了。她在黑暗中哇哇地哭了好一阵,用力地敲了一阵冷冰冰的铁门。但很快她的力气就耗尽了,眼泪也哭干了,只好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呆呆地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对充满了黑暗和未知的未来胡思乱想。
虽然她现在年纪太小、对充斥着这个世界的恶意还一无所知,但她懵懵懂懂地也有点明白今后可能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一想到这个部分她便怕得不行。
小格温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失踪了超过七个小时,而她的家人已经急得快要发疯了。她更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找她已是倾尽所有,外面的整座城市都快被他掀翻了过来。
她更不会知道的是,她的救星其实这会儿已经近在咫尺。
那扇黑黢黢的门板外传出了异响。格温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她看到那扇门吭哧吭哧地向外侧凹陷了下去,一丝白光从缝隙中刺射了进来。数秒之后,厚重的铁门便桄榔地从门框上脱落了下来,扭曲成了一块皱巴巴的铁板,被人粗暴地扔去了一边。
突然刺入黑暗的白光让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等她适应了光线,她才发现面前蹲着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怪人。那人穿着白色紧身衣,戴着兜帽和面罩,面罩上留着两个让格温觉得有些亲切的大眼睛。
“别怕。”那人伸出了手来,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竟似乎是个女声,从声线听起来年龄应该也不算大。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她说。
一片漆黑诡异的环境、仅有的光线来自蒙着灰尘的窗外透进的路灯光,按理说这种场景下一个蒙着脸的神秘家伙应该会让人十分不安才对,但小格温却没来由地觉得这个人很亲切。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简单的,没有太多防备也没太多猜疑。小格温直觉觉得这应该是个好人,于是便慢慢地伸出小手握住了对方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掌。
白衣女孩抓着小格温的手,正准备牵着她向外走去,突然间动作一顿、面罩上的眼睛微缩,毫无征兆地反身一脚正踹而出。她这一脚迅捷狠辣,正巧踹中了黑暗中一名举刀准备偷袭的人影。那人被踹得仰面飞出,落地滚了好些圈,直到撞在脏兮兮的墙根上才停下。
那是个穿得像东洋风忍者的家伙,背后插着红色的刀鞘,手里是银晃晃的刀刃,在窗外透进的灯光下反射这冷厉的白芒。
若是刚刚那白衣少女反应稍慢了半秒,这会儿恐怕就已经被这一刀捅个对穿了。
但她并未就此掉以轻心,因为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没有半点声息,但黑影接二连三地从四周的阴影里浮现了出来。他们全都和刚刚被踹晕的那家伙一模一样的打扮,一身忍者装束加上背后插着的长刀,简直就像r游戏里那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量产杂兵。
如此数量的忍者埋伏在这儿竟没有半点动静,就好像这些人全部都不用呼吸没有心跳、走路也像猫子一样毫无声音。
是手合会,这些全部是手合会的忍者。
小格温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她下意识握紧了身边这白衣姐姐的手,就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东西。
“别离我太远。”白衣少女小声对她说。
小格温乖巧地点了点头。
所有忍者同时动了,就像被遥控的机器同时接到了指令输入,动作整齐得近乎梦幻。
白衣少女屏住呼吸,谨慎地盯着对方攻势的来路。她脑袋微侧、以最小的幅度躲过率先接触的一名忍者递来的长刀,跟着左足飞起,化作模糊的白色残影疾踹对方下颚。她腿势极快,踢力也相当惊人。那忍者结结实实吃了她一踢,整个身子顿时腾空飞起、凌空滚了好几圈才摔落回去,晕死了过去。
众忍者们阵型迅速展开,站位错落有序地将她包围在了中间,闪烁的刀光有如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密不透风。
那白衣少女虽不懂刀剑技巧,但她反应速度很快、ròu_tǐ能力也强得堪称逆天,身段柔韧得足以做出各种对人类来说本应是不可能的动作。另外她手中还能不断发射又黏又怪的网和丝线,忍者们稍有不慎便会被那玩意儿儿缠住、被束在原地半步也挪动不得。
白衣少女残影纷飞,活像一条滑溜溜的鲤鱼,双方打了三分多钟、忍者们已倒下数人,却连她衣角都没摸到一下。这还是在这女孩不得不分心照看小格温的前提下,否则不到一分钟这群忍者恐怕就在她面前全军覆没了。
不过这群忍者久战不下,也开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