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女眷没几个是傻子,有些事即便不说也能看出一个大概来,今日乌拉那拉氏姑侄俩为什么去找的年明珠,众人心知肚明,毕竟乌拉那拉氏耍这种手段也不是第一次,别说吃过亏的,就是没吃过亏的,这么多年了,总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虽说如此,后院众人也没谁会好心到提醒年明珠,涉及利益,谁还能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再说了坑人这种事,只要不坑自己,坑谁不是坑,更何况这管家权又回到了福晋手里,她们真要是因为一时不忍坏了福晋的事,到时福晋跟她们清算起来,谁又来对她们不忍。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后院的莺莺燕燕们都睁大眼睛等着看这进门就因吃醋而病倒年格格要怎么跟武侧福晋对上,不,应该说是跟后院的任何一个人对上。福晋的话,十句有九句再挑拨,听出好歹的人自觉远离,听不出的人自认倒霉,有防备心的人倒戈相向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只要这恶意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她们还是很愿意看戏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年明珠硬是没有一点动静,武秀宁都惊讶于年明珠的忍耐力,要知道乌拉那拉氏都亲自出马了,那挑拨的话肯定没少说,要说一点不受影响,她可是一点都不信。
倒是同时进府的喜塔腊氏颇有手段,明面上不争不抢,暗地里却博了胤禛的好感,这些天,不说承宠,至少隔上几天,胤禛会去她的院子里坐坐,一起用个膳或者喝个茶,隐隐地她倒是成了这后院的新秀。
不少注意到这一点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却又拿她没则,毕竟人家行事规矩本分的,不说滑不溜秋,至少也没让人抓到把柄。
武秀宁本来还想着看一场大戏,不想久未上门的乌雅氏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维持她还算得宠的名头,又或者地位?
“倒是许久不曾见你了,可是有事儿?”武秀宁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请侧福晋帮忙。”乌雅氏嘴角微微抽搐,眼里更是闪过一丝心虚,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她再不是从前那个莽撞冲动只会耍性子的傻丫头了。现在的她懂得算计,懂得权衡,亦懂得谋划。
脸皮厚算什么,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她可以连脸都不要。
武秀宁捧着茶盏正准备喝水,谁知乌雅氏这么直接,倒是让她呛了个正着。
澜衣及时抽出帕子,武秀宁掩着嘴咳嗽两声,稍稍平复一下,才发现眼前的乌雅氏已然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只会作天作地却没脑子的傻丫头了。
果然,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这后院更能锻炼人。
相比从前总是喜欢一身珠翠的乌雅氏来说,此时的衣着简单,打扮到位,不浓不腻,清清爽爽,反而看着更舒服,等看得细了,武秀宁才发现她这打扮跟自己有些像,一时间心思莫名。
其实,因着武秀宁受宠的关系,后院不少人都在研究她的打扮以及言行,甚至私下里下苦功练,不为别的,就盼着胤禛能多看她们一眼,不说承宠,能过来喝杯茶,那也是宠爱。可惜正主在这,胤禛根本没心思注意她们这些跟风的,即便是乌雅氏,也是沾了武秀宁和孩子的光。
只是这些人都不明白,只以为她是学得像,没有想过胤禛这人骨子里到底有多挑剔。
乌雅氏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冲她笑了笑,正想开口,却见武秀宁眉心微皱,那一刻她的心吊得高高的,生怕她话还没说出来,武秀宁就拒绝了,慌忙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侧福晋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武秀宁闻言,眉梢微挑,放下茶盏的瞬间,淡笑道:“哦,举手之劳?”
“自然是,若是为难侧福晋的事,婢妾也不敢开口。”乌雅氏抿唇一笑,字里行间全是恭维武秀宁的话。
武秀宁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思索开来了,乌雅氏和她之间,虽不至于闹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地步,但自打行宫回来后,着实没什么交流,就算是请安时碰上,也不过就是点头招呼一声,互相登门,这还是头一遭,如此行事,她可不相信什么她话里的举手之劳,只是近来有什么事能逼着已然快要不跟她走动的乌雅氏亲自求上门来?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若真是举手之劳,顺势帮上一把也不无不可。”武秀宁瞧着乌雅氏这样子,倒也不想深究,直截了当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爷打算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婢妾就想来跟侧福晋讨个乖,到时可以带着齐布琛一起去。”乌雅氏扯了扯手中的帕子,低头的瞬间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这去庄子上的事,是她花了大力气打听出来的,就想趁着人选还没定下之前来跟武秀宁讨个机会,甭管去了庄子是有宠还是无宠,能去就能笑傲后院大多数的人。
武秀宁笑了笑没说话,去庄子上的事情她只听胤禛提过一嘴,但并不是现在。距离二废太子的时间越来越近,朝堂上风声鹤唳的,常常出入宫廷的胤禛肯定比她更敏锐,毕竟皇上对太子的态度越发地冷淡了,如今等的不过就是一个说出结果的时机。
胤禛要争不假,此时的他比上一世来得强也不假,却不足矣对上其他人,所以适当的退让和表态还是要的,移居庄子就是一个信号。
“你说什么?去庄子?”武秀宁放在茶盏上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