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宁扬了扬唇,这可是她盼了两世才盼来的孩子,就算最终结果只是虚惊一场,她也甘之如饴。
再说了只要她谨慎小心不着乌拉那拉氏的道,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总之她迟早还是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上一世的她在这些人手里吃了太多亏,所以行事不得不一再小心谨慎,不然她凭什么一路领先,得胤禛宠爱,又凭什么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走进他的心,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重活一世么?
并不,这人要是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就是再重活十次,那也是同样的下场。
也不想想,上一世能整死你的人,难道就因为你重活一世就变傻了么?
不会,这些人心硬手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要你还站在同样的位置,她们就会做同样的选择,即便你重活一世占尽先机,也不可能瞬间打倒她们,毕竟她们的身份早已注定,若真想反击,甚至是扳倒她们,就只能慢慢筹谋,而非一时之愤,冲动行事。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突然之间她竟然就有可能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虽说一切尚不确定,但就武秀宁而言,她终究还是盼着自己能有一个孩子的。
但面对后院环绕的这些如狼似虎的敌人,她行事都需要再三斟酌,不然一朝踏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到时别说孩子,怕是连她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武秀宁伸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轻声道:“这事先容我好好思量思量。”
“是。”绿芜应声,转身便出了屋。
澜衣垂着眼帘候在一旁,面色平静,并不吱声,明显是等着武秀宁拿主意。
先不说武秀宁有没有孕,就说这李侧福晋产子,后院诸人不管是有权的还是有势的,心里总会生出旁的心思来,到时风起云涌,谁知道会不会有误伤。
她不管别人如何,她就知道要全力护住自家主子,毕竟这后院的女眷没一个是善茬。
武秀宁心中有些波动,她心里隐约有了想法,只是还没有拿定主意是要瞒着胤禛还是实话实说。
善意的谎言那也是谎言。
武秀宁不想赌自己在胤禛心里的那点份量,毕竟这才刚开一个头,若真因为这种小事而毁了这大半年的努力,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
一旁的澜衣注意到武秀宁脸上复杂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她在为难什么,但她还是抬眼看着她说道:“主子在为难什么?”
“我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大夫带进府。”武秀宁轻叹了一口气,又道:“若是瞒着爷,我就得上下打点,不露丝毫端倪,若是实话实说,有孕还罢,若是虚惊一场,又怕爷心里会有疙瘩?”
“既然如此,那主子何必……”
“澜衣。”武秀宁没等澜衣说完,就打断了她口中的话,神色微微有些认真地看着她道:“这事真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用这样两头为难,我在府里的路已经很难走了,怎么可能会想给自己再增添麻烦。”
胤禛这人看似大度,性情却十分地执拗,他认定的事情是容不得别人欺骗的,而她恰恰明白这一点,才会犹豫再三。
武秀宁不想因为一时得宠就理所当然地认定自己即便犯了错也会轻易获得胤禛的原谅,毕竟宠不是爱,容不得她百般放肆,再加上她拿捏不准胤禛心中的划分的范围,就更不敢轻易行事了。
澜衣一听武秀宁的话,心中一阵轻叹,主子之间的事情容不得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置喙,他们只能听命行事,而不是仗着主子宠信,肆意妄为。
“主子……”
武秀宁也没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不过就是发发牢骚罢了。
“罢了,容我先试探,到时看爷的态度再做决断。”
“是。”澜衣见状,轻应一声,眼见武秀宁倚着引枕闭目养神,她只能默默地候在一旁,以便武秀宁有吩咐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应合。
武秀宁管不了别人,她只能管住自己,无论这个孩子有没有来,她要考虑的是以后,毕竟这府里她得用的人不多,好不容易收买的如今还没有走到上一世该到的位置,发挥不了什么大作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然她也不会这般为难。
好在胤禛的性子虽然板正,疑心也重,但也不是不讲理,涉及子嗣总会获得几分重视,而且就目前而言,他的子嗣不多,仅剩的两个儿子还身体不好,再加上后期的争斗,子嗣会成为他迫切想要解决的问题,不然上一世他凭什么容忍两面三刀的钮钴禄氏。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别看玩笑了,钮钴禄氏此人论长相比不过后院的任何一个妾氏,顶多算周正,论温柔小意,她比不过李氏;论名声地位,她比不过乌拉那拉氏;论才情样貌,她又何常比得过年氏……种种原因相加,也不过就是因为她生了一个身子康健且尚算聪慧的儿子。
说来说去,时机重要,家世样貌重要,子嗣也尤为重要……想着想着,原本只是深思的武秀宁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话说她这段时间休息的时间好像比往常来得多……
澜衣见武秀宁睡着,也不说话,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为她盖上,等退出去之后,叮嘱院里的下人们放轻脚步,以免吵醒主子,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武府,武夫人接到武秀宁让人送来的信也没觉得太惊讶,因着两家生意的关系,他们时常联系,倒也没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