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武秀宁等人早起去正院请安,在乌拉那拉氏出来之前,众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李氏就算跟乌拉那拉氏斗得无暇顾及太多,后院的人也少有敢在她面前的放肆的,由此可见,李氏在后院积威已深,影响并不比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弱,更别说现在整个府里大部分的子嗣都出自于她,所以她仅仅只是坐在哪里,也有不少人主动上前讨好。
武秀宁这个后来者居上的虽然赢得了不少目光,只是碍于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争斗以及对孩子的重视,她不说无比低调,却也不轻易冒头。
乌拉那拉氏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气色还算不错,可以说这是自打弘晖去后,武秀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有正常人的脸色,看来之前的说她振作起来并不只是一个猜测。武秀宁想,要么是乌拉那拉氏有了新目标,要么就是在仇人那里找了痛快,反正不会是睡了一觉精神好。
“妾身(婢妾)给福晋请安!”等乌拉那拉氏坐这,众人齐刷刷地行礼。
“都起吧!”乌拉那拉氏微微抬手,那端庄大度的派头似乎比以往来得更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起。
“谢福晋!”众人起身,有座的坐,没座的站,武秀宁这个刚得一子的格格就算份量不同了,但没座就是没座。
若是胤禛在这里,肯定会给她几分体面,但在乌拉那拉氏这里,别说体面,不开口就损,那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李妹妹,武妹妹,近来几位阿哥格格可还好?”乌拉那拉氏态度可亲的就像是一位公平没有私心的好嫡母。
“让福晋费心了,二阿哥三阿哥和大格格都还好,身子比起之前健壮不少,这可都是托了福晋的福。”李氏一开口那就是带刺,明显这段时间两人斗出的火气短时间内是不会散的。
就算是平日里,两人也没有和平相处的意思,更何况彼此之间还隔着那么多的恩怨,就更谈不上姐妹情深了。
“既然如此,那李妹妹就多用心,免得到时遇上什么事了再后悔,就晚了。”乌拉那拉氏遇上李氏从来都不是好脾气,能怼的不能怼的,只要有机会她都怼,颇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
“你……”李氏被乌拉那拉氏的话梗在当场,沉吟片刻后,语气阴沉地道:“福晋说的不错,有些事情的确要好好准备,免得像某些遇上事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武秀宁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怒怼,无论她们谁输谁赢,只要不伤及无辜,谁又管她们死活。
其实,要不是规矩使然,武秀宁还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毕竟自打弘晖病逝后,后院被误伤的人不少,即便这些人不包括武秀宁,但谁能保证下一次就不是她。
看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行事,这事还没完,也对,依着上一世的记忆,真正惨烈的还在后头,被牵扯的不只是孩子,还有后院的女人们。
那些人是否无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武秀宁心里清楚她不想掺和到伤害孩子的争斗中去,这是她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也是她的底线,她不想越过。
好不容易从正院的火线中脱离出来,武秀宁也是满脸的无奈,她记得上一世的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也闹了很久,但她们之间并没有谁胜谁负,只有两败俱伤。不然沉寂好几年的钮钴禄氏不会抓到机会,年氏也不会后来者居上,得到近乎十年的专宠。
当然,年氏得宠除开本身的条件之外,她的家世背景也很重要,毕竟那个时候的胤禛举步维艰,太需要别人的支持了。
这一世却不一样了,年氏或许依旧会入府,但武家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默默无闻,因为这一世的武家要银子有银子,要人才有人才,再给点时间,他们会比年家更得胤禛的看重。
“主子,你回来了,小阿哥一直在找你呢!”绿芜站在揽月轩门口,一见武秀宁和澜衣回来,立马就迎了上去。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澜衣看着绿芜这样,轻斥一句。
绿芜也不生气,只是噘着嘴道:“小阿哥睡醒了没见着主子就一直哭,哭得奴婢的心都疼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一听儿子醒了在哭,武秀宁也顾不得多想,抛开脑中的那些思绪,快步往院里走去。
屋里,奶嬷嬷正抱着兜兜在屋里走动,嘴里轻声哄着,可惜兜兜不吃这一套,哭得越发地大声了,闹得屋里侍候他的一众丫鬟嬷嬷们都快哭出声来了。
武秀宁一进来,奶嬷嬷们忙跪着请罪,就怕她生气之后将她们这些人统统撵走。
对于被换的奴才,侍候的主子身份越高,他们的下场就越惨,所以只要不是那别有用心之辈,几乎没有奴才希望被换。
“都起来吧!”武秀宁从奶嬷嬷的怀里抱过儿子,兜兜一到武秀宁的怀里就不哭了,只是小模样依旧可怜,让武秀宁看得很是心疼,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小家伙有多黏人,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若真要因此而换人,怕是换遍整个内务府,也找不到适合的。
“谢主子。”奶嬷嬷们见武秀宁并不恼,一个个地都松了一口气。
武秀宁瞧着战战兢兢的丫鬟嬷嬷,也不出言安抚,而是在抱着儿子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冲着澜衣使了个眼色。澜衣会意地点了点头,等武秀宁走后,给每人都送了一个荷包,赏赐有大有小,有轻有重,但这屋里的人却个个都满意,毕竟所处位置不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