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龙正焦急的等待的时候,院门外一阵车马响动,许杰送货的人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小二轻车熟路的带队,然后进来给毛玉龙施礼:“秀才公,您要的一百石的粮食到了,请问您准备将他放在什么地方?”然后就看毛玉龙家的房子,最终不由得皱眉。
一百石的粮食,那可是老大的一堆,毛玉龙家的房子是无论如何也盛不下的,但要是堆在院子里,这100石的粮食,就凭他们家一家几口,两三年也吃不完,风吹日晒雨淋的,那就白瞎了。
结果毛玉龙就一指自己的院子:“就都堆在这里吧。”
小二就想劝解下:“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小秀才公一家三两年也吃不完,风吹日晒雨淋的,可就白瞎了,要不这样,我先给您留一个月的,剩下的我再拉回库房去,您什么时候需要,小的再给您送过来。”
毛玉龙当时就有些不耐烦:“不要废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小二就一缩脖子,这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自己是费力不讨好。好吧,既然是坐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也就不必管他了。
于是就出了院子招呼人手,将一麻袋又一麻袋的粮食扛进了毛玉龙的家,就堆在了院子里。
这可是一宗大笔的货物,当然惊动了街坊四邻和族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出了家门,站在那里指指点点的瞎猜疑,也不知道毛玉龙到底要做什么?
毛玉龙不管他们,只是焦急的在院子里转圈,等待着赵老爹的回来。
正焦急中,赵老爹从人缝里挤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询问毛玉龙:“大侄子,找我有什么紧急的事?”
毛玉龙就一把拉住了他身后的三儿:“你麻溜的去我姥姥家,将我娘接回来。”然后对小二道:“麻烦借一辆大车用用。”
小二知道这个小秀才是自己家东家的好友,人家有这样的请求,他怎么敢拒绝,当时就答应了,将一个卸空货物的马车交到了三儿的手中。
“我姥姥家就四口人,你将他们一起接过来,千万千万。”
三儿就挠头:“要是老太太们不来呢?”
毛玉龙就敲了一下这个榆木脑袋的混小子:“你就说我得病了,要看看所有的人。”
三儿就答应一声,跳上马车走了。
赵老爹发现毛玉龙的脸色不对,将他拉到墙角,小声的询问:“你弄的这些东西进来,又急急忙忙的将他婶子接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毛玉龙张张嘴,刚想讲事情告诉赵老爹,但想起了许杰说的,一旦这事情说出去,不管成与不成,都会弄得人心惶惶,到那时候,难免流言四起,先乱了自家阵脚。同时会给自己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就转换了话题:“我想着,借了这一笔粮食,准备出正月的时候倒腾一把,把我未来的学费伙食赚出来,所以想和娘商量商量。但是你也知道,我爹战死了,这娘亲舅大,最终还要我的舅舅拿个准,既然我舅舅来了,干脆就将姥姥和舅妈,以及我的那个小表弟一起接过来,大家团聚上几天。
赵老爹人老成精,当然从毛玉龙的眼神里看到了心不在焉。但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问。
“我能帮你做什么?”
毛玉龙猛的想起来,当时说到:“这么一大堆粮食堆在院子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想请老爹耽搁几天赚钱的机会,带着三儿帮我看着点,毕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东西太多了惹眼。”
明明知道这是借口,但是赵老爹还是慷慨的答应了:“赚那点工钱是小事,看守这些粮食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爷俩吧。”
赵老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了。但这里人多口杂,赵老爹也就不问,帮着毛玉龙里里外外的奔走一阵,将粮食安排好了。
毛玉龙拿了100钱,赏了那个小二,伙计们欢欢喜喜的回去了。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没看出个什么由头,也就无聊的散去。街巷依旧太平,众人依旧安生。
这时候赵老爹才将毛玉龙拉到了屋子里,神情严肃的问道:“你搭救我们父子,上万两的银子和中间的周折,这个人情我们父子是没法还的。所以我们父子已经决定,生生世世就是你小秀才的人了,所以,你一定要将即将发生的大事告诉我们,即便是水里火里,我们爷儿两个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毛玉龙感动于赵老爹的知恩图报,但是他说生生死死就是自己的人,这事就说的过了,但也感动他的真诚。着时候,自己也需要一两个帮手,于是就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赵老爹并没有惊讶的跳起来,而是皱着眉低声道:“想当年,戚家军战功赫赫,在平灭了倭寇之后,朝廷反倒认为他们尾大不掉,直接给弄出了一个造反的罪名,派出大军镇压,这样逼人死路,即便是最好相与的也要奋起反抗,最终打的官军落花流水,不得不默认戚家军的余脉在三屯营变相的独立。而我们的这支军队,朝廷也认为空废粮饷,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解散,才让我到了今天的地步。结果两只最能打的军队烟消云散了,消失很久的倭寇,就又有了卷土重来的现象,沿海地区,再次被倭寇骚扰,却没有人能够抵抗,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毛玉龙就惋惜的叹息:“人无远虑而近忧,那些目光短浅的家伙,真的是自毁长城,可惜呀可惜。”
“自毁长城,现在那帮贪官污吏们,连这破败的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