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把门开开了,从门外进来一位穿黄制服的年轻女人,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人不是来找南柯的,却是来找她的。

“您好,您就是那天来沐浴厅帮工的杂役部的人吧?”

她一口礼貌的职业腔问询道。

苏阙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正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那天的那位客人又来了,它非要找您,我们劝了很多,但别人上阵也依旧不肯,您看……”

她为难的顿了顿。

苏阙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的确答应它可以来找她了,但没想到它第二天竟然又来了。

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既然答应了,她就算再头疼都得去一趟。

苏阙默默叹了口气,朝南柯回望一眼。

南柯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但到了是刚与她汇合,虽是一头雾水,但也隐约明白她恐怕是有急事要办了,于是便也约了另一个时间,等一会再继续谈。

苏阙跟着那女人出了大门,绕过蜿蜒的小径来到了沐浴厅。

因为昨天的事的影响,沐浴厅的生意虽说依旧葱茏,但俨然比往日冷淡不少,大厅里不再挤满客人,走廊的过道里也没有快跑的人。

苏阙来到这里的时候,风雅女人正等在大厅门口,来回踱步并一脸焦灼,铁皮人就站在她旁边,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电子眼在眼眶里骨碌碌直转。

旁边不停有客人走过,两人站在门口,显得十分拥挤又挡了不少大厅的光,让前台处都是黑乎乎一片。

见苏阙到来,风雅女人连忙迎上来:

“你可算来了,那位客人来了就找你,找不到你就从这站着,让别人来它也不愿意,所以只能把你请来了。”

苏阙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铁皮人,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庞大的铁皮身子立在门口,几乎成了一堵不透风的墙。

——大抵是因影响了沐浴厅的生意,所以风雅女人才会如此心急。

苏阙点了点头,客气的回道:

“您先忙,我来就好。”

风雅女人倒也没推脱的点了点头,处理了这个挡生意的,她就去别处检查工作了。

苏阙来到铁皮人跟前,它也正专心的看着它,瞳孔里的红光电子版将她的衣服也染红,影影绰绰一片。

“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这里是大厅门口,不便说话,苏阙把它拉到后门工作人员的入口,见四下无人,才缓缓问道。

铁皮人眨了眨眼,用手思索的刮了刮下巴:

“你说了,我可以找你的。”

它怕苏阙不高兴,只好固执的重复道。

苏阙哑然失笑道:

“当然,君子一言九鼎,我没忘,只是你昨天刚洗完,今天又要洗?”

“不是不是的。”

它用平板的电子音连说了两个不是,尽管音调没有起伏,但从语句不难看出它的急切心理。

“我想让你帮我出去。”

它缓缓说道。

“出去?我怎么帮你出去?”

苏阙自始至终也没弄懂它的情况,更是对它所说的出去很是惘然。

“我也不知道……它不肯告诉我……”

它自己似乎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情况,它迷茫的摸了摸头,却偏颇又固执的认真,就算是不知道怎么做也用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她。

这回苏阙可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那你既然是要我帮你,总得先说明那个它是谁吧?”

“嗯……”

这回它没有烦躁的抓头,而是认真的想了想。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但我们是不一样的……它是被设定好的,很冷漠但懂的也很多……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想离开‘它’。”

苏阙听它这么一说,才对它的情况懂个大概,但大概就是大概,她还是想象不出它到底遇上了什么困境。

站在她对面的铁皮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平平无奇的机械脸上硬是做出了期待的神色。

但这种不明不白事情她注定是不能接的,但顶着它期望的目光,她又不忍心直说。

就在这时,她抬眼一瞄,却恰好看见了水晶帘后,从一个浴室里刚出来的一伙员工。

那些人无精打采的拿着防水服,脸色很是疲惫,身上穿的黄制服也是潮湿的很,似乎是刚干完一项沐浴工作。

009就夹杂在他们之中,穿一身正经八纬的制服,一只袖子被高高卷起,露出干干净净的白色里衫,也是面色疲惫,眼眉累的低垂,在一群普通工作人员中看着毫无违和感。

——当然,他是真累还是装的累可就有待考证了。

不过,009虽是做事狠了点,但人缘俨然是不错的,一路上有很多沐浴厅的员工在跟他打招呼,他也笑眯眯的应了,一点没有平时的那股阴郁劲。

苏阙看了看009,心下突然有了个好主意,她拉过铁皮人,让它看向那边: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白帮你,你也得帮我做件事。”

“诺,你看,就是中间那个沐浴厅员工,我相中了他身上的一根白粉笔,如果你能把它掰一半给我拿来,我就帮你。”

她怕铁皮人找错,于是又用手指指了指009的位置。

铁皮人看了看苏阙,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苏阙看它呆呆傻傻的样子,怕它直接上去要,只好又提点道:

“那东西他也很想独吞,所以你不能直接跟他要……而要委婉一点……譬如,你可以让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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