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刀法因震荡散乱起来,不及出刀,只得左掌一扬,《若水道》第八重境界骤然展开。一掌拍出,寒流涌现。掌风所到之处,尽成冰渍。魏尺木的左掌拍在苍狼式神身前,苍狼式神忽然一滞,气势也随之一衰,一层冰渍从狼爪上开始蔓延。
这层冰渍一直蔓延到苍狼式神的头部,眼看硕大的狼头就要被冰渍覆盖,那苍狼式神的双目忽然快速转动起来。幽黄的目光中隐约有几粒黑色的暗点搅动,忽然间黄光大盛,那道目光竟将冰渍尽皆崩碎。而此时,贺茂狂人的长剑也已跟了上来。
黄贞连忙向前,双剑连刺,接住贺茂狂人的一剑。剑光璀璨生辉,黄贞却被震退一丈。
那苍狼式神与贺茂风华的白狐式神颇有不同。白狐式神擅幻术,苍狼式神则拥有极高的爆发力和速度,甚至比贺茂狂人的剑还要快!
一个贺茂狂人已经让魏尺木与黄贞疲于应对,再加上一个强大的苍狼式神,顿时逼得魏尺木二人狼狈不堪。
那苍狼式神忽左忽右,时而攻向魏尺木,时而攻向黄贞。魏尺木有《若水道》的冰寒掌力尚可勉强阻止,而黄贞虽然双剑在手,却被贺茂狂人的剑势逼得无法自如转圜。因此,每当苍狼式神攻向黄贞时,黄贞只能勉强分出一剑阻拦苍狼式神,身前便露出破绽,每次都被贺茂狂人逼入险境。
贺茂狂人觑的真切,便和苍狼式神猛攻黄贞。不过十招,黄贞右手的黑剑便被贺茂狂人挑飞。与此同时,苍狼式神早已出现在黄贞头顶,而此时黄贞左手的黑剑正搭在布流剑上,被剑气黏住收不回来。
魏尺木见了,连忙救援。墨刀架住布流剑,一掌拍向苍狼式神。贺茂狂人却早已准备了一张「阴阳二气符」,此符忽然飞出,在魏尺木与黄贞之间结出一张气墙来。气墙上面流光四溢,将魏尺木的掌力尽数消磨。黄贞无奈之下只得扬起右臂遮挡。苍狼式神一爪如刀似斧,在黄贞右臂上生生抓出了三条尺余长的血痕。黄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自封穴道止血。
魏尺木见黄贞受伤,心中怒火飞升,当下不再迟疑,再次施展出纵横术的「无隙」。魏尺木双目冰寒,气势汹汹,石壁上一条十几丈长的浮蛟再现,其声势还胜先前。
魏尺木原本还担心石台上的妇人,可如今贺茂狂人的式神已出,那妇人仍不见任何动静,他便也顾不上这许多顾虑。伤黄贞者,不论是谁,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魏尺木一举倾尽内力,势要斩杀苍狼式神。
魏尺木丹田里的蛟丹再次旋转开来,似乎又一次赋予了那条游弋在墙壁上的石蛟灵魂一般。石蛟张牙舞爪,蓦然破壁而出。
贺茂狂人亲眼见了这等威势的武功,也是暗暗称奇,即便以他这般功力,依然不愿与之硬抗。当下带着苍狼式神连退,直到石台上,又于空中刺出两道五彩斑斓的剑芒。
石蛟含怒携威而飞,眨眼间已到石台。那两道五彩剑芒只停留片刻,便悉数破碎,化作点点霞光。
剑芒已碎,苍狼式神便首当其冲,与巨大的蛟头撞个满怀。只听得一声闷惨的狼嚎,苍狼式神倒飞了出去。
石蛟去势仍在,贺茂狂人早已结下手印,凭空一连画出三道「阴阳二气符」来,终于将石蛟的势头阻拦了下来。
贺茂狂人瞥见妖目祭的虚像黯淡下来,其毛发凌乱不堪,胸前血迹斑斑,已受重创。他心中自然恼怒,奋力斩出一道五彩斑斓的剑芒,以惊天骇地的气势绞向石蛟。
贺茂狂人这一剑总共五变,每一变便是五招,一剑便是二十五招变化!五彩复五彩,五彩何其多,当真是剑意滔天,弥漫了整个山洞。
石蛟如临大敌,竟隐隐嘶吼起来。两者相撞,其声轰隆不绝。五彩复五彩的剑芒渐渐消散,石蛟也轰然落地,散作一片零碎的石头,零乱成泥!
贺茂狂人许是因为式神受损,体内血液暗自奔腾起来,仿佛钻进了一条兴风作浪的白蛟。他连忙运功,强行忍下这股波动。
片刻后,贺茂狂人抚掌,阴鸷笑道:「啧啧,魏尺木,好手段。不过,你已是强弩之末了罢?」
魏尺木此招一尽,精血倒流,全身力竭。他强忍着疲惫,面色丝毫不变,冷声道:「魏某是否强弩之末,你亲自试试便晓得了。」
贺茂狂人见魏尺木气势犹在,心中便狐疑起来。他原本在心中便有打算,先释放出苍狼式神,逼出魏尺木的那一招极厉害的武功,待其力尽,再将之一举斩杀。
贺茂狂人猜不透魏尺木话中虚实,哼道:「魏尺木,倒是老夫小瞧了你。只可惜,还从未有人能从老夫手中逃脱,你们两个就留下与徐福老贼做个伴罢。」
魏尺木则道:「贺茂老儿,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魏某一并接下便是。」
贺茂狂人心中愈发狐疑起来,他一时分不清魏尺木是虚张声势,还是犹有余力。他生性多疑,不敢轻易涉险。魏尺木则趁机暗暗恢复内力。
贺茂狂人也不愿在此地多做耽搁,以免夜长梦多,更何况……当下他气势再变,面色再度狰狞起来。
魏尺木见了,心道:「莫非他还有式神不成?」
贺茂狂人讥道:「魏尺木,老夫让你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