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本来想笑一笑,无奈脸上缠满了绷带,即便是笑了,对方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想到苏惑的身份,疑惑地看着苏惑:“你……”
“阿……楚长官知道我的身份,刚刚坦白我认识你的事,他便带我过来看你了。”苏惑解释道。
“你叫……”楚烈欲言又止。
“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吗?怎么还没拆纱布?”肖鹤看着她的脸,反倒为她担忧起来。
“她刚刚……”
“楚长官。”苏惑制止楚烈即将说出的话,她很好,肖鹤本来就伤得不轻,没必要再让他担心自己:“过几天就能拆了,没什么大事。”
“你叫我什么?”楚烈老早就想反驳她那句楚长官,都怪肖鹤抢了话。
“阿烈。”苏惑翻了个白眼。
“苏惑,在你的脸伤好之前,别再翻白眼了。”肖鹤憋笑。
“为什么?”
“我怕你把楚长官吓跑。”
“求之不得。”苏惑嘟囔了一句,说完,还故意翻了翻眼珠。
楚烈见状,抿唇浅笑起来,伸手捂住她的双眼,制止她的动作:“好了好了,别翻了,你把它扣出来也吓不跑我。”
“呕……”肖鹤别开脸,想起楚菲的话,忍不住打趣道:“我可以叫你小楚吗?”
“……”楚烈瞪大了眼睛,问道:“我们很熟吗?小楚什么小楚?”
“不熟吗?”肖鹤故作苦恼,虽然楚烈和苏惑压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挡不住肖鹤开始飙戏:“我刚才恍恍惚惚听到有人说,要带着他的媳妇儿来看他的兄弟。”
“……”苏惑无言以对:“肖鹤,我觉得我们的友情到此就结束了。”
“别啊!”肖鹤慌忙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发现自己的手掌被缠得像两颗腰豆:“是小楚说的,不是我。”
“你为什么要叫我小楚?”楚烈眉头一皱,炯炯的目光紧盯着他。
“我这次回l区,了解到一件往事。”肖鹤迎上他的眼神:“我出事那年,三十一岁。变成长生者以后,也就永远三十一岁了。”
“三、三、三……”苏惑捂着嘴,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她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平易近人的朋友,竟然三、三十一岁了。可肖鹤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样子,他该不会是为了逗楚烈,专门编了这个谎言骗人吧!
肖鹤见苏惑瞠目结舌的表情,有些无奈,继续打趣道:“小楚变成长生者之时,应该只有二十多岁。若要猜得准确一点,我猜是二十四岁。”
楚烈听了这话,惊讶不起来也笑不出来,为何他觉得肖鹤很了解他?没错,他就是二十四岁那年变成长生者,姚涵给他的身份铭牌上就是这么写的。
身份铭牌之所以刻年龄,只是为了人们每年去区管营户籍部更换身份铭牌时,确认持有身份铭牌的居民是否还活着,只是一个人口普查的小手段。这种时代,谁会在意谁今年几岁?
“阿烈你怎么了?”苏惑见他沉默不语,有些奇怪。
“没什么。”楚烈摇了摇头:“我只是觉的肖大哥猜得很准。”
“噗……”肖鹤一时没忍住,三言两语就把楚烈骗得团团转,还心甘情愿喊他肖大哥。肖鹤没记错的话,楚菲说过,楚烈大他四岁。
要是以后楚烈找回记忆,会不会气得和他大打一场?
楚菲正在交接指挥长的事宜,兰岸忙了许久,直到傍晚,才回到首圈一栋。
还没走进园子,便发现橘园一片狼藉,种的满园橘子树东倒西歪。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橘子也掉了一地,他的首圈一栋,没能躲过兽人。
他走进园子,家里的佣人正颤颤巍巍打扫屋子,擦玻璃擦门,唯独不敢碰他的橘子树。
兰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橘子树倒了一片。几乎没有犹豫,拖着疲惫的身体,趴在园子里,双手刨着泥土,将一棵棵橘子树扶起来。
一边扶正橘子树,一边紧张地念叨:“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家里的佣人见他这样,更不敢靠近他半分。
天色黑了下来,兰岸依旧在园中忙碌着。这些橘子树是四十四年前,她陪自己一棵棵种下的。说是要等橘子树长出果实,然后来这首圈一栋吃橘子。
可是这些橘子树实在不争气,两年不曾开花结果。她失踪三年后,橘子树开了花,还结了满园的橘子。
她未能等到橘子树结果,也未能等到他看清自己的心。兰岸想起这些往事,心中难免苦涩。
夜晚,哼着小曲回到宿舍的苏惑打开宿舍门,见大家一脸沉重,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硝烟,吉兰兰、夏饶澜毫不遮掩地怒瞪着萧琉,罗幕一脸着急。咸若云、颜娟、杜西梦对萧琉也没什么好脸色。
“怎、怎么了?”苏惑见气氛凝重,疑问道。
“……”众人沉默着。
萧琉听到声音,抬头瞥了她一眼,看见那白晃晃的纱布后,愧疚地垂下了头。
苏惑想到什么,她们肯定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事和萧琉争吵了。
于是,屁颠屁颠走到萧琉床前,拽着她的手腕撒娇道:“萧琉,对不起。”
“……”萧琉一怔,她这是怎么了?
苏惑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为了见肖鹤,故意让萧琉伤害她。但是,她要是自己把伤疤扣下来的话,肯定免不了被宋橘子一顿教育,她确实过于自私了。
六人见她道歉,一脸懵。
“对不起,戳掉伤疤这件事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觉得训练太累了,想找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