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
常桉冷声说:“跑了。”
常桉掏出对讲机,先向局里汇报了这个情况,请求全市布控,而后才对于泽说:“先把她带回去询问吧。”
常桉发了话,两个队员上前简单地跟小晚说明了情况,要带她回去调查。
小晚很慌张,眼眶都红了,但还是坚持说:“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们白总怎么可能会犯罪?”
可不管她怎么哭喊,都改变不了现状,等阮景在公安局见到她的时候,小晚头发散乱,眼底猩红,眼睛已经哭肿了。她坐在椅子上,一抬头看见神色冷漠的阮景,愣了愣,而后突然睁大眼睛,冲她尖叫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了白董!你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阮景一看她这副模样,顿时摇了摇头,“这个张小晚只是个秘书,并不是走私团伙里的人,她也被白宿利用了。”
于泽本来很烦躁,闻言却不由得气笑了。
“这个白宿倒真是个奇人,是个女的就会对他忠心耿耿,之前那个齐悦是这样,现在这个张小晚又是这样。”
在一旁准备做笔录的陈明接话,“能不心动吗。白宿要不是个走私犯,那条件,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心动。”
常桉走过来,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往每个人的后背打了一下,“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现在人都跑了,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抓呢。”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做,万幸的是,他们现在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
在常桉他们试图从张小晚口中得到一些白宿出逃的消息的时候,阮景敲开了法医办公室的门。
法医加班加点地将齐悦的验尸报告赶了出来。
阮景拿着检验报告从上至下大概扫视了一圈,在其中一行上面停留许久。
果不其然,先前模糊的猜测被证实——白宿之所以能跑得这么快,完全是因为齐悦牺牲了自己。
阮景又向法医讨教了一些专业知识,等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办公室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绷紧了弦,做着自己的工作。
阮景把检验报告递给常桉,同时告诉了他结果。
大家事先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此刻看到验尸报告,大半夜只有苦笑的份儿。
“我们只是对她做了基本的体检,根本没想到她那么丧心病狂地把电子元件植入了体内……她倒是真的肯对自己下狠手。”
阮景分析着,“应该是生物感应芯片之类的,如果这一端感应不到脉搏或心跳,那端就会有警报。”
再看也无用,常桉将报告随意地放在桌子上,“我现在甚至怀疑齐悦被抓,完全是出于白宿的授意了。”
陈明刚想说“不至于吧”,但转而就想起了齐悦决绝自杀的一幕……有这么一个人放在警方身边,她活着就代表安全,她死了就代表该逃跑,齐悦的存在相当于在警方内部埋下了一颗钉子。
倘若白宿真的是这么打算的,那他现在已经变得多么心狠手辣。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阮景的心头,很快又被她深深的抑制住。
喉咙里仿佛有一股血腥味,阮景清了清嗓子,“查到令齐悦身亡的那枚铜质书签是从哪儿来的吗?”
于泽皱起眉头,长叹一口气,“是许莺。”
自许莺从柳川警局调过来,众人对她都很照顾,她平日的工作也清闲,按理说应该很舒心,只是越舒心人就越会想起自己没有得到的,对于许莺来说,唯一的不舒心恐怕就是肖崇言了。
她创造了一切机会企图跟肖崇言的工作能有交集,包括送送文件,整理整理档案。在一次审问齐悦的时候,她主动申请帮忙,由于缺少人手,当时的警官就让她进来帮忙记录,她就带了自己平常惯用的那一套文具。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次,就叫齐悦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