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遵命,师父!”
杜薇神情幽怨地道了一声,拿着毛巾,转身而去。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磕头起身,应了一声,也转身而去。
他们嘴里不敢说什么,但是,个个心里却是不是滋味。
他们均是心下暗道:窦老不死,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几个师兄弟的面子说的?
……
虽然他们四人心里很不悦,但是,他们却不敢表露什么,离开卧室的最后一个人是郭开怀,顺手拉上了房门。
……
窦森在房门关上的刹那间,便迫不及待地从被窝里伸出手里,对窦芳菲说道:“菲儿,书……书……书……”
窦芳菲愕然地反问:“书?什么书?”
窦森气恼地说道:“越女刀谱!快!快!给爹瞧上一眼。”
窦芳菲一怔,没想到父亲这么猴急,不由气恼地说道:“爹,你什么意思?连女儿也不相信吗?哼!”
“啪!”
窦芳菲言罢,愤然地起身。
她从怀兜里掏出那本“越女刀谱”,甩在窦森的被窝上。
窦森急从被窝里爬起来,探手抓过“越女刀谱”,打开就看,边看边赞,乐呵呵地说道:“好书!真是好书!”
他被越女刀谱中的文字、图吸引住了,忘情地看起来,不时地翻页。
……
窦芳菲本来扔出“越女刀谱”后,气呼呼地,转身就想走,但听窦森如此赞叹,便又回转身来,走回床前,怔怔地望着窦森。
窦森翻着看着,忽然感觉不对劲,不由“咦”了一声,合上“越女刀谱”。
他抬头望向窦芳菲,说道:“怎么有些页面不见了?怎么回事?有些内功心诀在紧要关键,穿了洞,或是烂了半截。”
窦芳菲闻言,心头一阵骇然,探手抓过“越女刀谱”,信手翻看,果真如此。
内容不连贯啊!
而且,偏偏是重要的心法口诀缺了页面或是烂掉了半截。如此一来,这本“越女刀谱”开头和结尾再好,也只能等于一本废书。
阅看武功笈,如果光看里面记载的剑法招式,是无用的。因为练习拳术和剑法,必须要有内功心法和相应的口诀来匹配。否则,这些招式就是花拳绣腿。
窦森见女儿没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翻看页面,不由愤然地质问:“说话呀!是不是你撕掉了?怎么回事?”
窦芳菲蓦听窦森如此大吼,不由一惊,又是一怔。
继而,她是愤愤地将“越女刀谱”一扔,气呼呼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呀?我盗此书,很惊险过来的,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我怎么会舍得撕掉其中的页面?”
窦森闻言,想想也有道理,而且也知道女儿为了此书是付出了代价的,但是,他又惊诧不异。
他仍是不解地反问:“这……可是……方旭那贼人也不可能撕掉他自己的武功秘笈呀?”
窦芳菲闻言,侧目而视窦森,骤然落泪。
她颤声说道:“爹,咱们上当了!上当了!这本越女刀谱是假的,假的!真的越女刀谱,根本不在方旭身上,肯定被他藏起来了。呜呜呜!”
她言罢,怀疑自己白白付出了代价,而收获的却是垃圾,不由失声而泣,一阵伤心,一阵惭愧,一阵难过。
她失声而泣,又泣不成声地说道:“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书)!本姑娘……不值得啊!呜呜呜!”
她气得脑子发晕,双腿一软,竟然而跪倒于床前。
窦森抓起“越女刀谱”,又翻看几页,感觉窦芳菲之言也有道理。
如此一本武林宝经,方旭怎么会不珍惜?
怎么可能随便去扯烂它?随便戳破它?
……
“嘶嘶嘶嘶………………”
窦森登时心灰意冷,又气又怒又哀。
他悲愤之下,双手用力,竟然将书扯烂,还气呼呼地将碎纸掷于床下。
他使劲地骂道:“呸,呸呸呸!他娘的,老夫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方小贼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他胡骂一通,竟然还不停地吐唾沫,唾沫吐在他自己的双手上和被铺上。
他也是气晕了头啊!
“咳……咳……唔……哇……”
窦森可能是过于悲愤,过于悲哀,太过失望,体内气血翻涌,乱吐唾沫之余,也气得白眼直翻,喘息粗重。
结果,他一口气咽不过来,竟然咳嗽起来,咳嗽几下,又咯血而出。
窦芳菲一惊,急忙抓着床沿,爬起身来,抹抹泪水,望向父亲,却见父亲咯出来的血,溅在被单上,竟然腥味很浓,且那血是黑色的。
她骇然惊问:“爹,你病了?你咯血了。你的血……怎么……怎么是黑色的?这……”
窦森因咳嗽得两眼晕花,兼之过于失望,倒是没感觉到自己咯出血水的颜色,经窦芳菲这么一说,便抹抹眼睛,低头望向被铺,果见那血是黑色的。
他不由骇然地说道:“这……这……怎么回事?我……我没病的……”
窦芳菲急伸手去抓窦森的手,一手去摸窦森的额头,又惊颤地说道:“爹,你的额头很烫。你的手却很冰凉!”
她倏然缩手,神经质地条件反射。
窦森此时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语气渐无责怪。
但是,他也感觉奇怪,说道:“爹……没……没病的!怎么……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手腕、手臂也呈黑色。